不,或許應該叫——進化。
禹成澤的聲音粗粝嘶啞得像撒了一把碎沙石,
“相柳,抓穩。”
相柳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抓住了天台的邊緣。
下一秒,巨大的爆炸聲在樓下轟然炸響,相柳耳中嗡鳴,整棟家屬樓的玻璃齊齊碎裂,樓體劇震,滾滾而來的熱浪幾乎将他掀翻。
禹成澤往喪屍群中,扔下了一顆輕型炸/彈。
相柳感覺自己要被撲過來的熱浪烤熟了,氣流仿佛有了實體,空中迸濺起數不清的混凝土殘渣,他幻化出了一半兇獸的體重才勉強站穩。
劇烈震動下,相柳穩住自己,拉着禹成澤連退數步,一直退到了天台中央。
他拍着受驚狂跳的心髒,
“我去,地底下有東西要出來了?”
禹成澤搖了搖頭。
相柳緊急調動自己為數不多的生活常識,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東西實在不多,那是……
“地龍翻身?”
禹成澤仍舊搖頭,
“不是,是一顆輕型炸/彈。”
十方城目前軍工水平下的輕型炸/彈,爆炸烈度相當于十枚手/榴/彈,殺傷力不可小觑。
相柳:“……你怎麼不早說?”
吓我一跳。
他跑回天台的邊緣趴着往下看,火藥味刺鼻,随處可見仍然在燃燒的火焰和升騰起黑色的濃煙,底下的溫度比天台上高出許多,好像一步入了夏,相柳的額頭沁出細汗。
這棟家屬樓受到的波及最重,已經成了破破爛爛的戰後廢墟風,真真正正的斷壁頹垣。
道路兩旁的樹木更不必說,綠色已經看不見,隻剩下一截光秃秃的木樁戳在地上,滿地都是焦黑的痕迹,喪屍們焦黑的屍骸遍地,重重疊疊的堆積在樓下。
喪屍的指爪抓撓鐵門的聲音停頓一瞬,或許是生物的本能讓他們感知到了這種聲音的不詳,反而更加拼命的抓撓起通向天台的鐵門。
常年風吹雨打,又年久失修,生鏽腐蝕的不僅隻是樓下的門,天台也一樣,相柳看着禹成澤,
“現在剩下的喪屍好像沒那麼多了,咱們怎麼辦?”
禹成澤轉到天台的另一側,垂着眼皮,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從這裡跳下去。”
相柳覺得他好像是瘋了。
這家屬樓雖然最高隻有五層,但對于一個普通人類來說,運氣好是骨折,運氣不好人就沒了。
他試探道,
“那我先跳,等會兒你跳下來的時候我接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