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是最後的軍隊,就是那幾個不聽話的幸存者。
艾維斯提着長刀,背着剛才在路上崴腳的一個小姑娘,旋風一樣從孫大校身邊刮了過去。
他在一樓碰上了已經出來的禹成澤,兩人合力,把困在一樓還沒被感染的幾名幸存者藏進了衛生間。
然後禹成澤繼續留在一樓擋住喪屍,他則在樓梯上撿到了一個崴腳的幸存者,後面的喪屍追得很近,迫不得已,他隻能背着女生上樓。
路過窗戶,艾維斯一眼就看到了相柳在外面大殺四方,而這位讓人糟心的孫大校,站在窗口不動了。
他其實不太想搭理他,這人死闆的讓人無語,如果不是他非要把老大和相柳隔離起來,今晚的事或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但是想想也是一條人命,艾維斯還是從後面推了他一把,讓他别發呆趕緊跑。
說話的功夫,他人已經跑得不見蹤影,背着幸存者又跑上了兩層樓,而窗外的相柳也已經轉身沖着安全區外的喪屍而去。
一口氣跑上五樓天台,人果然在危機時才能爆發出更大的身體潛能。
沒人有心情去看身邊的同伴還在不在,仿佛不去刻意尋找,大家就都還活着,其實最後跑上天台的也不過就隻有十幾個人而已。
那個崴腳的姑娘還是感染了喪屍病毒,在艾維斯即将踏上天台的前一刻,她終于忍不住對着面前的脖頸伸出了利齒,涎水滴落到艾維斯身上。
危險來臨時,人的本能總會格外的強烈,艾維斯察覺到背後人的異常,一把将她從身上甩了下去,險險躲過一劫,他最後一個爬上天台,關上了鐵門。
艾維斯靠在鐵門上,用力的大口呼吸,在這種情況下,老大不在,他必須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沒有被感染的?自己檢查一下吧,被咬傷的人不能再留在上面。”
雖然這樣說很絕情,但如果現在天台上有任何一個人被咬傷,他們所有的幸存者都全完了。
無人說話,大家都在沉默的檢查着自己,或旁邊人的身體狀況。
姜媛和王超都沒有上來,艾維斯稍微平複了一下狂跳的心髒,最後走到孫大校面前,
“現在我隻能相信你的評判标準了,你來檢查這些幸存者們的身體狀況,我還要再回去。”
說着,艾維斯就要拉開鐵門,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等等!”
說話的人是許栩,他把手上的傷口給艾維斯看,
“反正也已經感染了,我和你一起去。”
那是一道爪痕,傷痕的邊緣流出黑紅的血液,是喪屍的利爪撓出的傷口。
旁邊的人自發的為許栩讓開了道路,他卻好像無知無覺,走到艾維斯身邊,對着他笑了一下,
“出去後能不能拜托你,在我變異之前,把我殺了。”
他們最初救到的一個小姑娘也走出來,她的小腿上有一枚咬痕,邊緣已經布滿青筋,顯然已經是變異的前兆,
“我也被感染了,我也出去,殺一個喪屍都算賺了。”
這一路上他們失散了許多同行人,302宿舍隻上來了陳柯一個,躲在樹上平安隐藏了一周的許栩最後也逃不掉被感染的命運。
老教授們一個都沒有上來,他們在一樓找到的幸存者其實也隻有三個,他們甚至不願意躲起來,隻是想着跟這些喪屍拼命。
康文樂和張也最開始連槍都使不好,最後卻擋在最前面攔住喪屍,為他們逃跑争取時間。
艾維斯抹了一把眼睛,拉開鐵門,
“好,萬一你們真的變異了,我不會讓你們也變成這樣失去神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