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耗時這麼久的一次任務,突然的放松之後,在酒精和遲來的疲憊雙重作用下,聚餐到最後所有人都蔫了。
幾人就在餐館門口分開,其他人各自回家,沈星一跟艾維斯走了,禹成澤則帶着相柳上了交通器。
感謝十方城目前發達的科技,幸虧交通器基本不需要手動駕駛,自動巡航技術已經十分發達,不然臨時叫一輛交通器過來還有的等。
從餐館中嘈雜的氛圍裡離開,交通器裡這一片狹小的空間頓時顯得格外安靜,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有一點尴尬,混雜着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适的那種尴尬。
相柳動了動鼻子,憋出來一句“好香。”
相柳一整頓飯喝了各種不同味道的果汁,現在聞起來像個豐收的果園。
到後面禹成澤也沒有再喝酒,酒精的味道幾乎都被果汁壓了下去,隻剩下淡淡的一點,和果香混在一起還挺好聞。
葡萄味,甜的。
“啊……”
“這個……”
“就是吧……”
他咿咿呀呀半天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恨不得在交通器的座椅上刨出個地縫鑽一鑽。
沒有确定關系之前兩人倒是常常在一塊,那個時候相柳極其坦然,
大家都睡一個帳篷,隻不過是他們兩個貼在一起怎麼了?
怕黑怕鬼的時候摟着隊友的胳膊怎麼了?
凍僵後被隊友抱在懷裡取暖怎麼了?
這都是很正常的,
多麼偉大的隊友情啊!
但是現在他突然有點尴尬,眼前人的身份已經變了,對男朋友好像跟隊友應該不一樣。
在喪屍世界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單獨相處過太久,隔離的時間他們幾乎都是睡過去的,何況又是三面透明的崗亭,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正經經的單獨相處,相柳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才好,迫切的希望禹成澤能先開口打破這片尴尬的安靜。
“我……”
“嗯?”
禹成澤好整以暇的靠在駕駛位上看着他抓耳撓腮的找話題,完全把相柳求助的目光裝作沒看見。
窗邊十方城的夜色疾速飛過,将整片燈火都留在身後,他垂着頭,心情很好的輕輕勾起唇角。
相柳的臉又紅了,看起來好像想把他不聽使喚的嘴捐了。
雖然對這樣的表情很滿意,禹成澤最後還是良心發現,把相柳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手抓了過來握住,
“害羞什麼,我又不吃人。”
相柳面無表情的一頭紮進他懷裡,心想,
我吃人。
-
吃人也不能今天吃,總要先洗幹淨了再下口。
離開這麼久,相柳其實對現代的高科技産品又已經生疏了,他在浴室對着那個花灑擺弄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該怎麼把它打開。
迫不得已,他裹着浴袍去敲禹成澤的房門。
别墅的走廊裡很安靜,相柳本來覺得已經很晚了,打擾别人休息不太好,然後轉念一想,他打擾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好像又稍微合理了那麼一點。
總之就是,他理不直氣也壯的站在禹成澤的房間門口,極其小心的敲了兩下,好像是在做賊。
等了一會兒裡面沒人應聲,他又敲了兩下,還是沒人答應。
于是相柳輕輕擰了一下把手,沒想到門竟然開了,屋子裡的擺設和他的房間差不多,隻不過窗簾是深色的。
相柳走進去,聽見浴室裡傳來水聲。
是保護性很強的玻璃門,水汽氤蘊,霧氣把一切都塗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