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成澤好像根本沒發現趁着自己洗澡的功夫,房間裡已經進了人。
相柳在他房間裡來來回回的溜達,掀開窗簾看會兒夜景,研究牆上壁紙的花紋,甚至扒着門縫探頭探腦,浴室裡的人還是沒有絲毫要出來的意思。
他把自己溜達累了,不洗澡的人沒資格上床,相柳又累又困,于是蜷在地毯上把自己盤成了一個圈。
所以等禹成澤洗完澡推開門時,看見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裹着浴巾,長發披散,縮在地上團成了一個球的樣子。
雪白的側頸露在外面,仿佛在随着呼吸輕輕顫動,看起來精緻又脆弱,無端讓人覺得怪可憐的。
不誇張的說,看到相柳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湧起了無數不适合說出口的念頭,于是他放輕腳步先走到門口,把門上了鎖。
鎖芯環扣閉鎖的窒悶聲音稍微喚回了一點他的理智,禹成澤冷靜下來,知道相柳出現在這裡其實最可能的是這家夥又忘記了怎麼用浴室。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既然來了,那就别走了。
一隻帶着潮濕水汽的手貼上了他的側頸,手心的溫度和地毯比起來幾乎稱得上滾燙。
不過這個人的味道很熟悉,即便是弱點已經被人握在手中,相柳也沒有絲毫的防備,甚至在他手上輕輕蹭了蹭。
手的主人動作好像是僵了一下,相柳睜開眼睛,因為困倦,狹長的眼睛半眯着,顯得格外慵懶,聲音也拖着長調子,像在撒嬌一樣,
“嗯……你洗完了呀?”
禹成澤呼吸一滞,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他收回手,把相柳扶起來,
“忘了怎麼用浴室了嗎?”
人艱不拆,兇獸艱也不能拆哇!
相柳順着他的力道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默默點頭。
果然,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過來我教你。”
禹成澤原本是打算再教相柳一次的,走到門口,他突然又改了主意,放輕了聲音誘哄道,
“你晚上不回去了吧,就在這兒洗,水溫應該還正合适,左邊那個按鈕,按下去就行。”
不用自己調那個搞不懂的水溫,那當然是好的,相柳走進他的浴室,裡面還殘留着一些濕熱的水汽,混着他們同樣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味,還留有一點薄荷的清涼。
他看到禹成澤說的那個按鈕,按下去,溫熱的水流立刻噴灑而出。
唔,水溫正合适呢,但是禹成澤為什麼還在這裡?
相柳裹着浴巾看着門口的男人,眼睛裡仿佛被浴室的水氣熏蒸的也有了些水光,仿佛無聲在問,
你怎麼還不走?
禹成澤抱臂倚在門邊,深呼出一口氣,聲音有些啞,
“要不要我幫你洗?”
當然不要啊,相柳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從有記憶起就是自己在大水泡子裡漂着的,區區洗澡這種小事,用不着别人代勞。
但是他看着禹成澤那個似乎有些深層含義的笑容,隐約覺得好像他們說的并不是同一回事。
看着相柳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禹成澤索性直接走了進來。
他的人雖然因為到了晚上變得不太正常,但眼睛倒還算規矩,隻是盯着相柳的眼睛問,
“可以嗎,男朋友?”
在浴室裡叫男朋友也太欺負人了吧,相柳有點不知所措,眼睜睜的看着禹成澤靠近,像隻受驚的小獸一樣睜圓了眼睛。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鴛、鴛鴦戲水?
禹成澤把他拉進裝滿水的浴缸裡,
“今天不學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