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雲歪頭嘟嘟嘴，似是不滿，也沒有反對。

熟練地帶晴雲走向一處僻靜的水邊，展昭和她一起放下了小兔水燈。

看着那隻小兔微微忽閃，越漂越遠，白晴雲閉上眼，好像在許願。

水邊昏暗，水光和燈火的倒影讓晴雲臉色忽明忽暗。

白晴雲突然被從身後緊緊抱住，她有些驚訝，但并不害怕。熟悉的氣息和安全的懷抱——是展昭。

“不需要小貓燈”，展昭的下巴貼在她的耳側，“‘禦貓’不好嗎？”

雖然沒想隐瞞，但小心思被直接戳破還是有些羞澀，“好”，白晴雲輕輕咬唇。

“别咬”，展昭出言制止，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再咬我的唇我就咬小兔的耳朵。”

“是我的唇”，白晴雲的聲音顫抖，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對她做羞人的事了，這是不是代表他更喜歡她了？

扭過她的身體，展昭直接低頭吻住她唇。

小姑娘緊張得渾身緊繃，卻被他緊緊摟住腰身。她的唇很軟，還帶着剛剛嘗過的酒香。

橋上的兩個人瞪大了眼睛。

“皇叔你看，是展護衛！”

“噓！”八賢王略一環視四周，示意皇帝不要做聲，“英雄難過美人關，人之常情。”

“還挺着迷”，皇帝折扇掩面偷笑，“難得展護衛如此忘情，朕過去——”

“哎？這可不行！你怕是忘了咱叔侄是出來喝酒的？”八賢王拉着他。

“差點忘了”，他可是偷跑出來的，“展護衛知道，包卿就知道了。他知道，必然會勸谏。算了，不打擾小情人卿卿我我。朕是明君，要體察民情。走，再去看看朕繁華安定的開封府。”

“走”，八賢王又好奇地看了展護衛的方向一眼，跟着皇上的方向離去。

客棧三層的雅間。

“啧啧”——雖然沒有聲音，但這的确是包拯的表情。

胡鬧！真是胡鬧！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喬裝改扮，混迹于平民百姓之中。且不說安全，若是被人發現，豈不是有傷國體。

“大人不必挂心。學生剛剛數過，若是依照每個煙花的位置守着幾個暗衛的布局，大可不必憂心皇上的安全。”公孫策笑眯眯地勸解着包大人。

“公孫先生？”

見包大人神色更加驚異，面色似乎更黑了，公孫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皇上和八賢王；順着皇上和八賢王看的方向，他看到了展護衛！

“呵呵”，公孫策撚着胡子，展護衛是真的開竅了。

“這”，包拯欲言又止，移開目光，“成何體統。”

“大人不必憂心，展護衛一向有勇有謀，想必大人很快就能喝到他的喜酒了。”

“唉”，包拯很是無奈，但是為了皇上的安全，不得不再看幾眼那小情侶紮眼的親熱。

漫長的吻結束，展昭扶住大口喘氣、快要滑倒的晴雲。

雙腕一涼，白晴雲頓時清明了幾分，看向一雙玉镯。

“生辰禮物”，展昭握着她的雙腕，“聽說暖玉養人，晴雲要長長久久地陪在我身邊。”

“多謝夫君，更不負君意”，晴雲依舊呼吸不穩，她乖巧地又趴回展昭懷裡，臉貼着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擁抱着他。

“夫君怎知妾的生辰？”他是不是打探了好久？白晴雲不着邊際地幻想着。

展昭沉默片刻，“你的更貼在我手中”。此話實在是有些破壞氣氛，怕她又想到哥哥而難過，展昭微微收緊手臂，抱緊了她。

月光皎皎，燈火耀耀。

姑娘被情郎抱在懷裡，如歸舟穩渡。

他二人牽着手回家時，街市依舊熱鬧非凡。

白晴雲依稀瞥見人群中的沈謙毓，“夫君，那好像是表妹。夜深了，要不要叫她一起回去？”

展昭往遠處看了一眼，“不必。”

也算是他故意支開了沈謙毓。那次之後，也不見得表妹常穿女裝，今日她又是如往常一般着男裝。

在街上一會兒拉自己的手臂，一會兒摟着晴雲的腰，她那一身男孩子的打扮做着這些動作總讓展昭看得别扭。

展昭搖搖頭，“不必擔心她。”

他繼續牽着晴雲往回走，手指不自覺地揉搓着她的小手，惹得她臉上紅暈不褪。

眼看快到門口，便見白衣人一臉尴尬。

“咳”，白玉堂彈開扇子，随便扇了兩下掩飾尴尬，“你不是病了嗎？還有心思談情說愛，看來沒什麼事。”

“當然沒事”，沒有放開晴雲的手，展昭笑對白玉堂。

他就那樣笑着，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展昭！”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