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眼看到喻鳴洲的時候,連景便意識到喻鳴洲絕對不是一個很好追的人。
這種人很難在第一次見面時産生所謂的情感共鳴,從而達到提高好感度的目的。
更何況,連景在遊戲裡的形象也隻是清秀,遠遠達不到讓人一眼驚豔的程度。
在這個時候,最高效率的做法便是拉近雙方之間的肢體距離。
隻不過,當喻鳴洲的手掌扣住他的胳膊,粗糙的繭子揉捏起他的軟肉,熾熱的、如同夏日岩漿般的熱意在沒有衣服的阻隔,全然、直接地傳遞過來時,連景的身體依舊控制不住地輕顫了一下。
他還是沒有習慣同陌生男性接觸。
連景抿了抿唇,手指扣在籃球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他離喻鳴洲着實太近了,近到連景能感覺到喻鳴洲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
“謝謝,我會了。”
連景适當地拉開距離。
喻鳴洲不像張皓那樣直爽、簡單,這種人是天生的犟種。過度的肢體接觸,隻會引起他的反感,所以需要适度。
如果在現實世界,連景很難通過一個人的神情去感知到他的态度,從而做出正确的判斷。但是現在,他正處在遊戲中。
屬于喻鳴洲的文字框内,象征心情的數字不斷起伏,代表心情的文字變得模糊不清時,連景便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他們已經訓練一個小時了。
從任務内容來看,連景并不認為自己和喻鳴洲是隊友。他更偏向自己是大二隊的。
他和喻鳴洲更大可能是對手。
連景轉頭看向喻鳴洲,喻鳴洲正擡眉看向自己。籃球館内,明晃晃的燈光直直灑下,在他的眉眼處投下濃重的陰影。
喻鳴洲低頭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懷抱,忽略心中微妙的不爽,他微微站直身體,輕啧一聲道:“過來,走這麼遠幹什麼?”
“你這技術還得多練練。”
“至于時間……不是還來得及嗎?”
他說着朝着連景所在的方向走去,明明隻是一個二頭身的小人,偏偏也走出了二五八萬的氣質。
就在他即将來到連景面前時,身後的籃球館内傳來喧嘩聲與嘈雜聲。連景轉頭回望時,便看到八個人肩并肩地走了進來。
連景微微一愣。
面前的場景着實是難得一見的奇觀。哪怕他混迹各大乙男遊戲多年,他也沒見過八個長相出衆的“二頭身”小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來。每個人的旁邊,都備注姓名、年齡、專業等。
供他選擇。
連景承認,他看得有些晃眼。
他還從來都不知道,A大這塊區域有這麼多帥氣的少年。即便不能将這些卡牌收入囊中,但是欣賞欣賞他們,也很養眼啊。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專心?”喻鳴洲有些不服地站在連景的身後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喻鳴洲微微一頓,他的視線落在其中的四個人身上。這些人身上穿着統一的紅色球服,醒目的顔色在這一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喻鳴洲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目光下移,視線落在了跟前的連景身上。連景黑色的碎發自然垂落,恰到好處地露出好看而又修長的脖頸。
再往下,是映襯得他膚白如雪的鮮豔球衣。這球衣無論是上面的款式還是顔色,都同對面的那四個人呢一模一樣。
“LJ,你怎麼和學弟在一起?”
遠處傳來的一聲呼喚幾乎在瞬間應證了他的想法。喻鳴洲沉着眼,看到少年朝着說話的那人跑去。他的四肢極為纖細,仿若輕輕一撞,就能将他撞碎在自己懷裡。
喻鳴洲的四個隊友都來到他的身邊。他大緻掃了一眼,其中兩個是天天打球的球友,還有一個他不認識。想來,應該是人數不夠随手拉的。
“來,我們商量一下戰術。今天讓我們一雪前恥。”球友激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然而喻鳴洲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他的注意力落在對面,看着先前被他攬在懷裡的少年此刻眉眼盈盈地站在另一個男生身邊。
他乖巧地抱着籃球,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
草。
意識到這一點後,喻鳴洲冷着臉打斷了他朋友的話:“7号,等會我盯着。”
“看我不狠狠地撞死他。”
喻鳴洲的語氣惡狠狠的,像是想要将滿腔的情緒發洩在7号身上。
而此刻穿着7号球衣的連景站在遲諒身邊,他能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從身後傳來,一直注視着他。
不用想他便知道是喻鳴洲。
以退為進,良性競争。
連景笑着朝着一旁的遲諒說了幾句話,他覺得屬于喻鳴洲那張卡牌很快就能解鎖了。
像喻鳴洲這樣沒人治的惡狼,哪怕沒有多少情感,也會下意識地将接觸過的東西據為己有。
所以,當喻鳴洲的情緒占據上風的時候,就意味着的主動權已經從他的身上轉到了自己的手裡。
關系對調。
就在這時,站在他面前的遲諒突然低下頭,又突然别開眼睛。一抹紅暈出現在他的臉頰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