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靜,”顔洛君咬了下唇肉,一點疼痛混雜着剛才的酒味,果香正在席卷她的思緒,“我隻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要到解釋之後呢?”傅瑞文卻反問,“你不會隻想要解釋的,你要的是解決方法,我知道的。情人節排班還沒有完全定下來,我去問護士長能不能修改,以後也盡量不在七夕、紀念日和節假日上白天,這樣可以嗎?”
她強迫自己望進顔洛君的眼睛裡,其實自己也沒想出更好的方案,這不過隻是暫緩。要怎樣去和同事說,她之前說單身都是謊話,其實她已經和一個女孩在一起七年,她們同居、相愛,卻過着天差地别的生活,從生活習慣到工作交際,她們的人生鮮有交集。
如果今天早上她沒有忘記帶眼鏡出門就好了。
一切都不會如她所願很快結束,傅瑞文直覺顔洛君不會很快消氣,因為她眼裡的溫度一點點降下去。傅瑞文開始覺得冷,她終于反應過來,客廳的窗戶一直大開着,冷氣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幾乎讓房間變得和室外一樣冷。
顔洛君沉默了很久:“那以後呢?”
“什麼以後?”
“到很久很久之後。”她笑了下,那笑嘗起來是澀的,也或許沒有任何味道。
傅瑞文讨厭這種感覺,好像有什麼抓不住的東西從面前溜走了。含糊其辭的說法,沒有給出明确需求的,不在她處理能力的範圍裡。
“那是之後的事。”傅瑞文說。
顔洛君好像對這個回答很失望,至少是提不起興趣。她坐在在那兒,這會兒傅瑞文才是真信她沒醉了。
傅瑞文往卧室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覺得這種試探很可笑,房間裡沉默得像是在玩某種一二三木頭人的無聊遊戲。她終于做出一副要往廚房走的姿态,将衣袖往上卷了卷:“晚上想吃什麼?”
但顔洛君沒有給出她想要的回答。她窩在沙發裡,抱着小腿,下巴枕在膝蓋上,似乎短暫地從現實世界中抽離。
傅瑞文隻好先和平日裡一樣,淘米,倒水,剝蒜,切姜塊,直到顔洛君平靜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出門一趟。”
傅瑞文下意識答“好”,但這個字被夾在門縫裡,大抵是沒有送出去。
切到一半的生姜從案闆上滾落,沒有行李箱輪子滑動的聲音,房間裡也沒少東西——顔洛君走了。她會回來吃晚飯嗎?自己剛才煮了兩人份的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