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戶京介看見霧切青光沉默,更加嚣張,他咄咄追問:“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霧切青光擡頭看了他一眼,誠懇地說:“首先聲明一點,我沒有在無證行醫。”
風戶京介皺眉:“你的職業證書被吊銷……”
金發青年無所謂地笑了一聲:“風戶桑好像對我有着諸多誤解啊,那麼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霧切青光,這次來日本,受邀與東都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開展聯合診治。”
聯合診治是邀請權威專科醫生、專業團隊,針對疑難複雜症狀,或者針對身份特殊的患者的特殊需求而進行的。
東都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的醫療水平本就走在世界前沿,能受邀參加它的聯合診治,那麼所謂的無證行醫,自然也是無稽之談。
風戶京介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毛利小五郎挑眉:“聯合診治?”
倒不是他聽信了風戶京介的話,而是霧切青光那張臉實在是太過年輕。
在日本,醫學生一般要經過6年制本科、2年住院醫師培訓、3年專科培訓,拿到執業醫師資格證之後,還要一到兩年的實際工作經驗,才能在30-35歲這個階段,蛻變為獨立手術醫生。
更不用說在自己的專科領域取得研究成果,能夠參與高精尖手術。
和這種令人驚歎的履曆相比,面前這鉑金發色的男人,實在太過“年輕有為”。
霧切青光仿佛沒有感受到毛利小五郎内心的疑慮,颔首道:“我看到過您的報道,您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吧?”
毛利小五郎遏制不住地上揚嘴角,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稱不上大名鼎鼎……”
“咳咳咳,不過沒錯,正是在下我啊。”他假作謙遜道。
看着父親這種浮誇的表現,毛利蘭不禁扶額。但霧切青光卻自如地恭維了幾句,話鋒一轉:“這位就是令千金了吧?”
毛利蘭猛地鞠躬:“我是毛利蘭,剛才誤會你,真不好意思……”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霧切青光躲得及時,他恐怕就要和受害人一起躺在這裡等待救護車了。
霧切青光笑眯眯地說:“哪裡,還是怪我剛才的樣子太可疑……”
就在這時,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一并傳來。
終于到達現場的醫護擡着擔架,小跑進來:“辛苦了!您是在現場進行了急救的醫生吧?”
霧切青光點點頭:“是我。患者剛才出現了張力性氣胸,我在第五肋間進行了穿刺。目前情況穩定。”
醫護點點頭,迅速地擡着中川悠離開了。
“毛利老弟!怎麼又是你?”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一個穿着橘黃色西服的胖警官走進來,滿臉黑線地看着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露出無奈的笑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目暮警官調笑了自己這個老友一句,嚴肅了臉色,轉向霧切青光:“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案發時隻有你和受害者在洗手間,現在需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目暮警官話音剛落,霧切青光猛然感受到了一股窺探感。那種熟悉的粘稠又安靜的注視,讓他頭皮發麻。
系統緊張地說:【宿主,你的心率上升了,傷口還好嗎?】
【沒事。】
霧切青光的手指神經質地抽動了幾下,他若無其事地将手揣進大衣口袋中,微笑道:“樂意效勞。我是霧切青光,外科醫生。”
這位在案發現場仗義出手的外科醫生相當的年輕。
他有着一張同性都不得不認可的鋒銳英俊的臉龐,偏偏又蒼白得帶着幾分病氣。鉑金色的半長發束成一個小揪,松松披在肩頭。
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是冷淡的灰藍色眼珠,讓人不禁想到暴雨後,海天之間遠遠停駐着的那一輪熾白冷凝的太陽。
目暮警官看了一眼霧切青光,又看了一眼身邊陽光開朗的金發咖啡店員。
安室透微笑:“?”
目暮警官咳嗽道:“沒什麼。”
隻是覺得身邊混血池面含量疑似有點過高了。
他清了一下喉嚨,發問道:“受害者是在窗邊受到了槍擊,沒有錯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