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裡都是表演型人格,除了口頭禅是“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的Drama Queen貝爾摩德,朗姆這個神秘主義老東西也不遑多讓,他一直喜歡日式黑手黨行事的那一套。如今他的手下辦事,竟然用上了保鮮膜這種街頭黒幫式的、毫無優雅性可言的道具,真讓人難以想象。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為街頭黒幫,安室透帶着變聲器,清了清嗓子。
“你醒了?”
變聲器發出了中年人毫無辨識度的嘶啞嗓音。
安室透神色複雜地看着被蒙住面部的黑醫。連霧切青光這種呼風喚雨的家夥,都會因為順手救了一個和組織相關的人而被毫不猶豫地綁走,更不用細想這麼多年來,組織殘害了多少無辜民衆了。
不過憑借那些傳奇事迹,他所遭遇的綁架事件恐怕隻多不少,因此意料之内地鎮定。
“你們想要什麼?”霧切青光問,“要贖金找籏本豪藏,要做手術我答應你——你知道我的信譽,如果是來尋仇……我一向是個随和的人,我們不如談一談其中有沒有什麼誤會……”
霧切青光熟練至極,報菜名似的一口氣說完:“我是個非常省心的受害人,綁過我的都說好——不如你把我臉上的這層布揭開?”
很好,他根本不怕,甚至還在找死。
安室透努力不去細想這種熟練背後有多少心酸血淚,面無表情地想。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的傷口……】
系統急得團團轉。
霧切青光被一個浸透了水的棉巾蓋住面部,整個人被綁着躺在地上。黑暗裡,周圍傳來的空曠的風聲,濕棉巾讓呼吸不暢,這一切都在擴大人的恐懼——如果對象不是他的話,這将是一次成功的審訊。
【他隻打算用水刑,真是太好了。】
霧切青光對于自己25點的生命值倍感珍惜,【我可扛不住揍——我昏迷了多久?】
【1小時32分鐘。】
除非綁匪先生開飛機,否則他應當還在東京都附近。
“今天下午,你在洛基咖啡廳救了一個人。”綁匪終于開口了,“你認識他嗎?”
這個人是朗姆的手下,愛爾蘭威士忌今天下午前來大陸酒店找他的行動稱不上隐秘。在朗姆密切關注皮斯科的情況下,霧切青光很難判斷他們對于這件事情是否知情。
他問:“……你們是狙擊他的人?”
又一層浸濕了水的棉巾被毫不猶豫地貼上來。
這家夥該死的難纏。
霧切青光迅速思考着:試圖滅口中川悠的是皮斯科的手下,朗姆綴在後面不過是想要找出皮斯科利用清水港進行走私的證據,那麼中川悠的存活便至關重要。
如果他當時沒能及時救下中川悠,朗姆這次行動便徹底宣告失敗。那麼,如果愛爾蘭的行動沒有被發現,他們自然不會想到他會與皮斯科有聯系;如果愛爾蘭的行動被發現了,也可以解釋為他受到了愛爾蘭的威脅——
每一次呼吸都有冷水順着口鼻溢進來,霧切青光快速地說,“我根本不認識那家夥!救治他隻是害怕他死了耽誤我的時間而已。”
“我隻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外科醫生,明天在米花綜合醫院還有一台手術……”
米花綜合醫院?那不正是中川悠現在被監護的地方?
安室透心頭一動。
“什麼手術?”
“早期原發性肝癌的肝切除術。”
“為了救治籏本豪藏?”
“不,這是另外一個患者,籏本豪藏想要先觀看一遍手術過程。”
籏本豪藏在利用這個患者“試刀”。
安室透對于國内這些财閥的風氣早有聽聞。他皺眉,并沒有多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