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實去過醫院換藥,但綱吉并沒有陪在身邊。
至于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這一點荒川葉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
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方向,但還沒真正去嘗試過。無論是魔術還是魔法,都不能太過急切,尤其是在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的情況下。在啟動那股力量之前,必須确保自己已經好轉。
否則,傷口再次崩裂,不僅會危及生命,魔力殘留還會引來更多人的注意,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靠近了。
他絕不能暴露自己。
在學校裡,課程是荒川葉早就熟悉了的,他在看着高中的教科書并且學習,老師知道也沒不會說什麼。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教室,溫暖而又略帶懶散。數學課上,老師正在黑闆上飛快地寫着公式,聲音沙啞而單調,大部分同學卻在這無盡的算術中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态。
教室裡,偶爾傳來幾聲竊竊私語,但更多的是水筆在紙上無力地劃過,甚至連翻書的聲音都顯得沉重而緩慢。
教室的後門被猛地拉開,伴随着一聲清脆的“咯吱”響,瞬間打破了課堂中死氣沉沉的氣氛。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門口。
站在那裡的是一個銀灰色頭發的少年,神情冷峻卻帶着一絲漫不經心。他的身材修長,校服襯衫的扣子松開幾顆,露出裡面一件黑色短袖,上面印着一個醒目的骷髅頭圖案。他的褲子松垮地挂在腰間,用一條閃着金屬光澤的皮帶固定着,雙手手腕和脖子上挂滿了各種金屬首飾,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少年一步步走進教室,每一步都自帶一股淩厲的氣場。
少年最終停在了綱吉面前,他冷漠的表情瞬間軟化,眼神裡多了一絲閃爍的光芒,變得熱情而柔和。
“早上好,十代目!”他語氣熱切,完全沒有剛才的冷峻模樣。
沢田綱吉愣住了,整個人僵在椅子上。他的目光不知是該看老師還是看獄寺,一時間顯得手足無措。
“早……早上好,獄寺,這裡是課堂啊。”綱吉的聲音略顯顫抖,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快回到座位上去吧……”
“好的,十代目。”獄寺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乖乖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一幕讓全班同學目瞪口呆,剛剛還像刺猬一樣的獄寺隼人,居然會露出如此溫馴的表情?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毫不掩飾的尊敬和親近,仿佛沢田綱吉是他的信仰。
荒川葉坐在綱吉後面,用筆戳了戳他的後背,小聲問道:“綱吉,這家夥誰啊?怎麼對你這麼殷勤?”
綱吉回頭,臉上帶着一絲無奈,小聲解釋:“他叫獄寺隼人,是前段時間轉來的學生,不知道為什麼,他非要喊我‘十代目’,我完全搞不懂啊。”
荒川葉挑了挑眉,低聲繼續說道:“你這是招惹了不良啊,他看着可不好惹。”
“哈……哈哈哈……”綱吉幹笑着,心虛地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時,講台上的數學老師根津一拍講桌,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沢田綱吉!上課還敢講話?給我到教室外面站着去!”
綱吉一臉驚慌,連連擺手:“老師,不是我——”
但根津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闆着臉揮了揮手:“出去!”
荒川葉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綱吉欲哭無淚地站起身,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根津原本就是随意挑人責罰的老師,而且沢田綱吉在班裡是出了名的“廢柴”。數學隻考27分的成績,再加上最近和獄寺隼人這種“不良”靠得太近,在根津眼裡,他就是典型的“差生”,必須管教。
相反,荒川葉這個成績優異、品學兼優的學生,又家境殷實,是根津心裡捧着怕碎的“優質苗子”。他擔心沢田綱吉這樣的人會帶壞荒川葉,更是心生厭惡。
教室裡的氣氛因綱吉被罰站而變得微妙起來。獄寺隼人注意到綱吉站起身的一刻,臉色瞬間變了。他猛地站起來,手拍在課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喂!老家夥,你什麼意思?!”獄寺冷冷地盯着講台上的根津老師,眼神中帶着不加掩飾的怒火,“十代目根本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讓他出去罰站?!”
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根津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獄寺會如此直接地反駁他,更沒想到這個學生居然敢在課堂上公開挑釁。
“獄寺隼人,你再說一遍?”根津皺起眉,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冷冷地看着獄寺,顯然試圖用自己的老師權威壓制住他,然而并沒有用。
然而,獄寺根本不買賬。他二話不說繞過課桌,大步走向講台,氣勢洶洶地盯着根津。那副模樣,讓人感覺下一秒他就會揮拳動手。
荒川葉見狀,下意識地想拉住獄寺,但還沒來得及出聲,綱吉的聲音已經急促地響起:“獄寺,住手!”
獄寺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綱吉,眼神裡滿是擔憂與不甘:“可是十代目……”
“沒關系的,我出去站一會兒就好,真的沒事。”綱吉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試圖安撫獄寺的情緒。他知道,獄寺是在為他打抱不平,但這種場合,越是沖動越會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獄寺緊咬着牙,手握成拳,顯然非常不情願。然而,在綱吉懇切的目光下,他終于勉強壓下了怒火,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綱吉松了口氣,低頭朝教室外走去。他剛站到走廊裡,背後卻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
“獄寺隼人!你又幹什麼?!”根津一聲低吼。
獄寺完全無視了老師的呵斥,徑直走到綱吉身邊,靠着牆站定。他的表情依舊帶着不服氣,但語氣卻軟化了幾分:“十代目,我陪你一起罰站。”
綱吉一愣,連忙擺手:“不用了,獄寺,真的不用——”
“十代目!我說了,我陪你。”獄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綱吉的話,臉上露出一副“别想趕我走”的堅定表情。
教室裡的根津氣得臉色鐵青,但卻又對獄寺無可奈何。他知道這學生不好惹,隻能狠狠瞪了一眼門外,冷聲道:“随便你們!”
走廊上,綱吉看着獄寺站在自己旁邊,一時間哭笑不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啊,真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