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葉掀開被子,輕輕上了床,躺了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他拍了拍床邊的空位,低聲道:“過來,别站着了,給你留了一半地方,坐那兒也不舒服。”
山姥切站在一旁,似乎有些猶豫,低頭看了看床上鋪着的被子,又看了看荒川葉。見他沒有其他動作,隻好輕輕走過去,坐到了床的一側。雖然并未完全躺下,但依然能夠感受到與荒川葉共享的空間帶來的一種難以言喻的安穩感。
荒川葉伸了個懶腰,調皮地笑道:“放心,我不會把床占滿的,至少今晚你可以在這裡安靜待會兒,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山姥切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氣氛突然變得甯靜,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待着。荒川葉微微閉上了眼睛,輕輕深呼吸,仿佛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平和。
山姥切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複雜地落在荒川葉的背影上。荒川葉的氣息萦繞在空氣中,那種溫熱、舒适卻熾熱的存在感讓山姥切的心跳亂了一拍。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心底那份隐秘的情感卻如潮水般湧動。
留他下來……擁他入懷……
這樣的念頭無聲無息地紮根在腦海中,山姥切卻猛然清醒。他低頭攥緊手中的被褥,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他不能,他絕對不能這麼做。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後退一步,像是在與那份莫名的渴望拉開距離。
山姥切緩緩背過身,不再去看荒川葉的背影。他垂下眼簾,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底一抹淺淺的紅意。他知道,這些情緒絕不能被審神者察覺到——那會吓到對方,而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審神者是他們的支柱,荒川葉不會離開他們的。隻要不越界,不吓到他,一切都會好。
山姥切閉了閉眼,緩緩平複自己的呼吸。他用力壓下心底翻湧的情感,将所有的情緒埋藏得更深,像是将自己鎖進了一座堅固的城堡。他告訴自己,這份情感不需要被表達,也不能被表達,隻要守護好審神者就夠了。
他躺下身,盡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自然,然而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被角。他聽着荒川葉低沉平穩的呼吸聲,感到自己心頭的某些悸動被壓制,卻無法完全消散。
“山姥切。”荒川葉的聲音突然響起,低沉而溫柔,像是在黑暗中劃開一道光。
“……在。”山姥切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沒有回頭,隻是輕聲回應。
“晚安。”荒川葉語氣平靜,透着一份無形的安撫。
山姥切輕輕點了點頭,抿了抿唇,低聲道:“……晚安,主君。”
次日清晨,荒川葉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山姥切國廣。
淡金色的發絲映着清晨微弱的光顯得格外柔軟。
“早。”荒川葉伸了個懶腰,聲音還有些倦意。
山姥切微微點頭,低聲回應了一句:“早。”
荒川葉起身簡單梳洗,鑽進隔間換好衣服後,和山姥切一起走向天守閣。雖然天色尚早,天守閣内卻已經忙碌起來。長谷部一如既往地嚴謹,他正在檢查物資的儲備情況,而歌仙則低頭整理着書籍,偶爾哼出幾句和歌。
“你們可真早啊。”荒川葉笑着打招呼,随後加入了他們的工作。
處理了一會兒報告,他擡頭看了看時鐘,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輕輕合上手中的文件,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起身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要好好休息了。”
“主君,”長谷部停下手中的活計,眉頭微皺,“你沒事嗎?”
“放心,我就在娛樂室,有問題随時來找我。”荒川葉擺擺手,語氣輕松,“别擔心,我這次聽話,好好休息。”
他轉身離開天守閣,長谷部看着他的背影,卻仍有些不放心。
來到娛樂室後,荒川葉一頭栽進柔軟的沙發裡,仿佛終于能暫時卸下肩上的負擔。他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放松,卻很快又陷入了思緒之中。
宇智波那邊依然沒有消息。
他的眼神微微垂下,指尖輕輕敲打着沙發扶手,帶着幾分焦躁。他并非沒有後手,但那種不确定感像陰影一樣盤桓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