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幾乎是同時看向荒川葉,眼中帶着不同的情緒,卻同樣堅定。
“走吧,葉。”成年夏油傑最後說道,他的聲音低沉,卻透着一股溫暖的力量,“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們,也會一直守護着你的選擇。”
荒川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輕聲道:“謝謝你們。”
似乎,事情有由此告了一段落。
在本丸的暖陽下,荒川葉靜靜地抱着懷中的兔子,倚靠着廊柱,目光投向庭院中随風搖曳的花草。陽光柔和地灑在他臉上,帶着幾分暖意,但他的眉頭卻輕輕蹙起,顯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五條悟和夏油傑以“愛人”的身份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這樣的事情荒川葉原本是無法想象的。更何況,這兩個身份,分别屬于不同的時間線,不同的世界線。他明白,這一切可能性皆因“因緣”而起,時間線的紊亂與因果的錯位讓一切變得複雜無比。即便如此,荒川葉仍無法理清思緒——為什麼是他們?為什麼自己能在那個世界停留那麼久?
兔子懶懶地在他懷裡打了個滾,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荒川葉下意識地撫了撫兔子柔軟的毛,低聲喃喃:“那個世界……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他回憶起那個世界的每一個細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明明時之政府在一開始就明确要求任務完成後迅速返回,絕不能久留。然而,他停留的時間卻遠超出預期。不同時間線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用截然不同的方式接納了他,他們的真摯與牽挂,仿佛一根根細線,将他牢牢地系在那個世界。盡管如此,荒川葉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在警告他:這裡的一切,可能并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不對勁,很不對勁。
“難道說是……”他輕輕開口,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腦海中浮現出他們曾提及的“分界線”。那些失蹤的審神者的記錄也随之浮現——他們迷失于時間的洪流,因為無法接受與刀劍男子分别的命運而誤入歧途。荒川葉不禁自問:自己是不是也受到了那種未知力量的影響?被某種潛藏在時間夾縫中的東西操控了情感和選擇?
“那個失蹤的審神者,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與刀劍男子之間的年歲相隔才誤入歧途。那麼自己因為他做了同樣的事情,但是,刀劍男子拒絕了我?”荒川葉喃喃自語,雙手下意識地收緊,懷中的兔子被他擠得不太舒服,掙紮了一下,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松開力道。
他仰頭看向廊外的天空,陽光依舊燦爛,雲卷雲舒,卻無法驅散他内心的陰霾。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呢?我會不會也正在走向相同的結局?”
這個想法讓他心底一陣發涼,但與此同時,他更加堅定了一個念頭:必須弄清楚那個世界究竟隐藏着什麼,讓他再次和刀劍男子分開。
那個世界沒有刀劍男子。
那個世界拉住了他不放。
“啊啊,頭好痛啊!”荒川葉用手捂着額頭,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像一隻沒精打采的兔子。他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全都翻了個遍,可答案依然模糊不清。
斑靜靜地靠在沙發邊,一言不發,手裡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件。他低頭看着荒川葉,冷冷地說道:“漏洞百出。”
“喂……”荒川葉從手指縫裡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哪怕說點好話也行啊。”
“我的安慰就是幫你理清頭緒。”斑毫不客氣地把文件砸在荒川葉的腦袋上,聲音淡然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荒川葉掙紮着從沙發上坐起來,把文件撿起來翻了翻,嘴裡嘟囔着:“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
斑靠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抱胸,目光微微垂下,像是在回憶之前的調查。他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确實有異常的靈力波動出現,但就在我準備進一步追蹤的時候——”他頓了頓,唇角微微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時之政府已經接手了。”
荒川葉皺起眉,瞬間坐直了身體:“接手了?動作這麼快?”
“快得不太正常。”斑目光深沉,“我本來可以深入追蹤,但他們的反應幾乎是即刻的,仿佛早就預料到會有異動。”
“所以,什麼都沒查到?”荒川葉攥緊手中的文件,指關節微微泛白。
斑挑了挑眉:“也不能這麼說。我倒是捕捉到了一點殘留的靈力特性,和那個世界的波動頻率完全不同——非常排斥,甚至可以說是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