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想到,怎麼話題轉了一圈後又重回翁法羅斯。
不要啊!
健康陽光、積極向上的崩鐵已經死掉兩個自機角色了!米沙和加拉赫還在隊伍裡看着你呢。
匹諾康尼吃過的刀子就不要扔給提瓦特了吧。
少年欲言又止,可是看到列車組在認真讨論開拓的任務,他又默默閉上了嘴巴,熟練地當起觀衆。
“你似乎……”在安撫了穹和三月七的情緒,統一了繼續開拓的思想後,丹恒忽然看向了少年,“對我的身份并不意外。”
思緒被一瞬間拽回,少年當即愣在了原地。
他的确知道,甚至聽過無數次水龍吟,但是……
“我……”少年張了張口,似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穿越和遊戲是他唯一的秘密,但他不知道将這些告知坦白後會發生什麼。
就像在黑塔空間站裡有過一個支線任務,少年曾直白地将真相告知了一位被制造出來的人造人,然後目睹了對方思維崩毀。
哪怕無名客們的意志再堅定,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影響到他們,少年也是不會願意的。
少年抿了抿唇,試圖給一個合理的謊言。他擡頭,金色的長發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一雙同樣璀璨金眸微微閃爍。
可是,竟要對他們說謊嗎?
雖然列車組的三人不知道,可是在少年看來,他們一起搭乘星穹列車,從黑塔到皮諾康尼,他見證了星核精的誕生,見證了飲月君臨……太多太多,他們早已經是經曆過太多冒險的夥伴了。
善意的謊言終究也是謊言。
就連三月都不會接受被憶者以“為你好”的理由遮蔽自己的記憶……
就在難以抉擇時,少年耳邊響起了一聲輕輕的歎息,眼前的畫面驟然被一隻手掌覆蓋。青年的掌心溫熱,指根處稍顯粗糙的布料蹭過少年眉心。
“想要說謊的話就不該露出這樣的眼神啊。”丹恒輕輕歎息,少年那雙金色眼眸委屈又愧疚,仿佛面對自己說謊是多麼罪大惡極的行為。
“……抱歉。”少年怔了怔,回答帶着些鼻音和輕顫。
“我們并不是指責你隐瞞過去,無名客沒有來處的有很多,但因為我們走在開拓的命途上,我們看向的是未來,因而才聚在一起。”
“你不願意說,我們也不會責怪你。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們,對嗎?”
少年額頭蹭在丹恒的掌心,飛快點着腦袋,如同撒嬌的小動物。
“唉……”丹恒屈起手指,敲了敲少年的額頭,這才看向穹和三月,“他比你們可麻煩多了。”
“嗨,但誰讓他掉到我床上了呢,這是緣分啊。”三月手癢癢地也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可不要那麼輕信于人啊,開拓可是一場充滿了未知危險的冒險啊。”
是的,就連三月也看出來了,在少年那雙金色眼眸睜開後,除了一瞬間的害怕,之後就充溢着讓人覺得暖洋洋的信賴,無來由的信賴。
他乖乖聽從三月七的話語,他毫無防備地吃下穹遞過去的果子,認真遵守丹恒定下的安排,如同一隻剛剛破殼的小鳥,因為那刻在基因的印随效應無條件跟随着列車組的行動。
就連失去所有記憶的穹在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也詢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等問題,少年卻什麼疑問也沒提,一點懷疑他們心懷惡意也不曾有。
三月七本來猜測對方可能是曾經的無名客,出于對星穹列車的信任如此,然而在兩個本地人出現後,三月從少年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信賴。
雖然被人全心信任的感覺很好,看着少年的眼睛,心心就像是被溫水浸泡,但是三月還是想揪着對方的耳朵,讓他保持警惕,可别随随便便就被人騙走了。
在穹還滿腦子是翻垃圾桶的時候,三月都不曾有這種擔心。
畢竟被星神多次瞥視的穹有掀棋盤的能力,但面前的少年就像是有着柔軟根莖的花,在面對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時,他甚至沒長出能保護自己的刺。
“唉,下次可不能讓楊叔和姬子擔心我了。”推己及人,三月七體會到了列車組兩個大家長的辛苦。
咱小三月也成長起來了嘛。
三月七叉腰,眉眼飛揚,頗為自得。
“好了,三月。”丹恒出聲,将走神的三月七思緒喚回來,“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兩個問題,第一,蒙德的兩人是否值得信任;第二,我們是否要接受邀請,前往蒙德。”
“他們,看上去似乎沒有惡意。”三月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正背對着自己的兩人,對了對手指,“而且如果丹恒你要了解這裡的龍,去解決了龍災的蒙德是不是方便一些?”
“同意,我們總得去見見當地的人,才好收集消息嘛。要是他們不懷好意……嘿哈!”穹揮了揮手中的棒球棍,“手底下見真章。”
“嗯,我知道了。”丹恒點點頭,而後看向少年,“你怎麼看?”
“我也要投票嗎?”少年詫異地指了指自己,語調微微上揚,顯然十分驚喜。
列車組三人對視一眼,無奈一笑,然後齊齊點了點頭。
“我覺得……凱亞”少年腦海裡閃過凱亞的信息,坎瑞亞遺民,這個不能說;四星冰系單手劍角色,這個也不能說,那能說的是?
腦海中忽然跳出了可莉可可愛愛的聲音。
[凱亞哥哥是好人]
“……是個好人。”少年說完也被自己的詞窮逗笑了,捂着臉尴尬了好一會兒,才紅着耳尖放棄掙紮,“他們很愛蒙德,來試探我們大概是因為……我們從天而降吧。”
說完後,少年眼神忐忑地看向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