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的。”

雲想是個很怕冷的人，她是不會為了風度放棄溫度的，這樣老了之後容易得老寒腿。

外婆就是這樣，每到陰天下雨天就會腿疼，很磨人。

“你臉色不是很好看。”

從早上開始，雲想的臉色就非常的難看，許存之以為她是因為冷才這樣的。

可仔細看着雲想的表情，又不像是因為冷。

“是不舒服嗎？”

許存之擡眸觀察了一眼站在講台上的孫浩東，确定他的目光沒有落到他與雲想的身上後才繼續壓低聲音問了句。

許存之突然的關心令雲想有些不知所措，她那原本揉着小腹上的手在聽到他問話的那一瞬瞬間停住，沉默良久才緩緩張口解釋：“沒有……沒有不舒服。”

她别過頭，不敢再直視許存之的目光。

孫浩東還是注意到了雲想和許存之這個方向的動作，原本還要再說些什麼的許存之在注意到孫浩東的眼神後迅速垂下了眼簾。

隻那一眼，他便知曉了雲想的臉色為何會那般難看。

下課後，許存之起身離開了教室。

陳郁本想叫着許存之一同去一趟學校的超市，下課鈴才剛響，一回頭便沒了許存之的身影。

學校大課間有二十分鐘。

林洽察覺到了雲想的異樣，從書包内找出她帶的袋裝的紅糖姜茶，拿着雲想的保溫杯去接了一杯熱水。

“謝謝。”

接過林洽接來的熱水的雲想笑了笑，可臉上毫無血色的她看着很難受。

“你怎麼痛經成這樣？”林洽也經常痛經，最痛的時候會把隔夜飯吐出來。

林洽瞧着雲想的情況和她之前差不多，思酌良久後，還是将裝在包内的止疼藥拿了出來。

“你先吃一粒吧。”林洽取下雲想保溫杯的蓋子，倒了些熱水。

她的杯子裡還有些涼水，湊一下，剛好可以喝，喝下去也不會很難受。

雲想接過她的藥，将止疼藥吃了下去。

藥剛下肚，一下課便消失的許存之也趕了回來。

他的手中拿着一包暖貼，還有一杯剛接好的熱水。

熱水裡同樣泡了紅糖。

“你先抱着熱水暖一下。”許存之氣喘籲籲地趕到雲想的跟前，額頭還帶着些許汗珠。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他身上的衣物也算不得厚，可卻出了很多很多的汗。

看到許存之這體貼的動作的林洽驚訝一瞬，本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巴。

雲想剛吃了藥，藥效還沒有發作，疼痛令她沒有力氣騰出手來去接許存之的水杯。

許存之将水杯塞進雲想的懷裡，“這水杯是新買的，我沒有用過，你先用裡面的熱水暖暖肚子，等下課便可以将水喝了，然後再去貼暖貼，這樣你還能好受一些。”

雲想沒想到許存之會這般毫不避諱地說着這些話，看向她的眼神裡帶着些許的震驚，但更多的是酸澀感。

那些羞于啟齒的東西，在他人口中說出來竟然是這般輕松。

“如果你腰也不舒服的話，這個暖貼貼到腰上也會舒服些。”

“最好是小腹和腰部都各貼一片，這樣上課的時候你不會很難受。”

望着這般貼心的許存之，那原本噙于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沒忍住瞬間如脫了線的算珠一般，落下地面。

雲想突然落淚令許存之瞬間慌亂，坐在雲想身側的林洽瞬間撫上她的脊背，低聲問她：“很難受嗎？”

雲想騰出一隻手來擦掉眼角的淚水，扯唇笑了笑，“是有點疼，但你們這麼關心我，突然就不疼了。”

“有點不争氣了，”她笑出聲來，原本彎曲的脊背，慢慢坐直，望着兩人說了聲“謝謝”，她說：“謝謝你們這麼關心我。”

“都是朋友，”許存之額頭的汗珠未退，眼底的擔憂溢出，“你的健康最重要。”

他跑去超市内買了些紅糖姜茶，就裝在他的校服兜内。

見雲想的情緒穩定下來，許存之才将買來的紅糖姜茶放到雲想的桌上，“聽說喝這些對女孩子身體好，你多喝一些。”

雲想垂下眼簾，盯着他送來的紅糖姜茶久久不能回神。

女生的心思細膩敏感，林洽注意到她的身體不舒服後準備了同樣的東西，雲想很感謝她。

可許存之準備出這些東西，雲想卻有些意外。

許存之的貼心遠超于同齡的男生，他的心思甚至比女生更要細膩許多。

她和她之前遇到的男生都不一樣。

他很好，好到令人覺得不真實。

初潮剛來時，她不小心染紅了褲子，班上的男生都嘲笑她，甚至有人将衛生巾貼到胸膛前，繞着班内走了一圈，說：“這就是她們女生每個月都會用到的東西，現在是白的，等他們墊到那裡，就是紅的。”

“真奇怪，你們女生每個月流那麼多血，怎麼還死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