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看短視頻的時候,那些男人追女孩子都是這麼說話的啊……”
說話間,雲想打開手機,找到曾經看過的那些小視頻,油膩的段子一個接一個的,聽得雲想生理不适,但那些被追的女孩子都很适用,她想着,是不是這招對男的也同樣适用,于是就用在了許存之的身上。
可此刻看許存之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般。
這油膩的段子,對許存之不管用啊,甚至讓他也覺得她是吃了一噸油來的。
“别學了,做你自己就好了。”許存之啟動車輛,帶着雲想離開了公園。
雲想放下手機,偏頭問許存之:“你喜歡什麼樣的?”
許存之沒想到雲想的話題轉變得這樣快,他震驚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落在雲想身上的目光。
見許存之沒回答,雲想心底閃過一絲失落,她别過頭,不再打擾許存之開車。
兩人之間長久的沉默氣氛詭異。
還沒到家,雲想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她偏頭看向身側的許存之,認真道:“我那天說的我要追你,不是開玩笑的。”
許存之“嗯”了聲。
雲想蹙眉看他。
他這聲“嗯”,是說他知道了?
雲想别過頭,不再看他:“如果你覺得我的行為打擾到你了,你也可以跟我說的,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前方紅燈,等待的間隙許存之停下車。
他偏頭看向身側的雲想,打開車頂燈,順勢調整了一番後視鏡。
後視鏡内映着的,剛好是雲想的那張略顯失落的臉龐。
雲想見他動後視鏡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臉上又多了幾分幽怨的情緒。
“雲想,”許存之調整好後視鏡後,才示意雲想:“擡頭看。”
雲想擡頭望去,以為許存之讓他看車窗外的景色。
“看什麼?”天空中除了寥寥無幾的星星之外,再無其他。
正疑惑着,車窗上突然再度被白色的雪花遮蓋。
“又下雪了?”
雲想震驚地看向車窗外,她按下副駕駛的車窗,伸手去感受那雪花落到手臂上的冰涼觸感,“不是已經入夏了嗎?怎麼最近總是降雪?”
“是啊,怎麼又降雪了呢?”
前方綠燈了,許存之的車未及時啟動,車後的車按了喇叭催促。
許存之收回思緒,啟動車輛前進。
“這雪下得快,化得也快。”雲想關上車窗,窩在副駕駛裡。
因着降雪,雲想的思緒被吸引,剛剛那副失落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六月雪,窦娥冤。”
雲想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她再度看向許存之,問他:“你說,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無從考證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許存之淡聲回複雲想。
雲想托着腮,認真回想這段時間,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可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沒想到,究竟在哪個朝代的這兩日會降雪。
若真是六月飛雪,應該有記錄才是。
疑惑着,雲想再度拿起懷裡的手機,打開搜索關于“六月飛雪”的事情。
沒想到還真讓她搜到一個。
雲想告訴許存之:“許存之,曆史上真的有六月飛雪诶。”
許存之“嗯?”了一聲,靜靜等待着雲想接下來的話語。
隻聽見她說:“檀思橋的設計者商榷就是在這幾天被處死的,他死的那天也和昨天一樣下起了雪。”
“六月雪,窦娥冤。”雲想念叨了兩遍這句話,突然偏頭問許存之:“你說,他死之前是不是有冤屈。”
“不知道,”許存之回:“曆史上關于他的記錄很少,隻知道他死于通敵叛國,由隆昌帝下旨賜死。”
“他死的那天确實下了雪,死後屍體多半是被扔進了亂葬崗。”
“他好歹當過十幾年太子,不至于屍骨無存吧?”聊起商榷被砍頭的事情,雲想突然覺得脖頸處一涼。
許存之沒有回答雲想這個問題,隻是靜靜地看着前方,良久後才回道:“商榷的墓至今沒有找到,身為罪臣,多半是被暴屍荒野了。”
“啊?”
“除了他之外,隆昌帝的墓也一直未被找到,”許存之的視線一直望着前方:“所以也有另一種可能,隆昌帝把他的屍體藏起來,另立了衣冠冢。”
“是嗎?”雲想不确信:“他不是恨他嗎?”
“那隻是史官的記載,他們真正的關系如何,誰也無法推測。”
聊得投入,一眨眼就到雲想居住的小區。
又下雪了,雲想穿得單薄,許存之後座上放着一件外套。
停車後,許存之下車拉開後座,将放在包裡的外套取出來。
雲想也下了車,突然的冷風令雲想有些發抖。
她抱緊雙臂,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偏頭時一雙手突然落到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