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紀遙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指着她,“你——就是那個馴獸師!而且跟池載陽有關系!”
李鵲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連忙來捂她的嘴。
“叫了我這麼久姐姐,心裡挺難受吧。”紀遙春盯着她。
李鵲把擦布扔到她臉上,“是啊!我就是被你殺掉的那個馴獸師,這賬還沒跟你算呢!”
“你為什麼要擦櫃子?”
李鵲屈辱地咬唇,“還不是因為你總跑過來睡覺,自己也不打掃衛生,灰塵滿天飛。少主怕對你身體不好,讓我來收拾。”
果然,她在把自己的消息傳遞給池載陽。甚至連過來睡覺這種事情都說,紀遙春不敢想象池載陽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所以,你是池載陽的人?”
李鵲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和盤托出,“我的确是魔族派來的卧底,但是我隻聽命于少主一個人。我本來是魔族負責幽煞的馴獸師,我們都隻臣服上一任魔族首領,也就是少主的父親。後來曉慶隆上位後,我和幽煞就逃出魔界,在迷霧森林隐藏。幽煞兇猛無比,曉慶隆不敢輕易來犯。”
“我讓用結界騙你們仙界的弟子隻有當下有船能渡,把他們引到了魔樹那裡,後來你和龍傲天就來了。”
說到這裡,她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皺眉抱怨道:“不懂你怎麼跟來了,壞了我的好事,還把我弄死了。”
“你這不是沒死嗎。”
“多虧我留了一手,做了一個靈器。”
所以馴獸師本想用龍傲天和四個弟子作為肥料,因為忌憚龍傲天的實力。所以将少女李鵲引入迷霧森林,并且做成了靈器。“靈器”是魔界的一種手段,将對方的身體保存完好的情況下,挖出魂魄,成為盛放自己魂魄的器皿。
現在的李鵲身體中隻有馴獸師的一半魂魄,另一半被紀遙春用萬古劍刺死了。
“那李鵲呢。”紀遙春問,她想起那個夜晚來到她房間裡求她頂替的女孩。
“……已經死了。她在被我放回去的時候,自己的魂魄已經所剩無幾。我死後直接鑽進了她的身體,她便徹底灰飛煙滅了。”
黑夜沉寂地可怕,讓人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隻有歎息是有溫度的。
“你可以回魔界了。”
紀遙春準備離開結界,但是被李鵲叫住了。
“你這麼厲害,能救救少主嗎?”她顫聲道。
紀遙春轉過身,語氣中有些察覺不到的緊張,“你說什麼?”
“靈器,并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曉慶隆同樣想要将少主做成容器。”
“是的,曉慶隆他想殺了少主。但是這種行為在魔界會受到上一任首領支持者的反對,所以他謊稱會将魔族首領之位讓給少主,但是實際上到時候少主身體裡的魂魄已經是他的了!”
池載陽知道這些事情嗎,池載陽從沒有提起過,池載陽現在安全嗎。
這些層出不窮的問題萦繞着紀遙春。
“少主知道這些事。但他如今已經不得不繼續留在曉慶隆身邊了。”
事實上,馴獸師說,池載陽不該踏入迷霧森林。因為曉慶隆知道幽煞在那裡,池載陽一旦去了那裡,就一定會被懷疑有不臣之心。
又或者池載陽的魔族血脈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時時刻刻懸在曉慶隆的頭上。
池載陽去救紀遙春的那一刻,在曉慶隆那裡就已經徹底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那池載陽為何不同我一起回仙界呢,我定然護着他。”
李鵲搖了搖頭,“你當時幾近身死,體質又不同于一般的修仙之人,少主把你帶回魔界,以魔族少主身份摘了魔樹的果子,魔果有保魂複生之效,之後給你喂了添加了魔果的西瓜汁。你沒醒少主就去鞭打魔樹讓它趕緊結果。”
“那棵樹不僅把吸收了仙界弟子的靈力都吐了出來,還要用自己的營養來結果。那可是魔族唯一的千年魔樹。”李鵲想想都覺得可怕,“可憐的樹,它都經曆了什麼。”
“那我該如何救他呢?”
她還以為是池載陽有自己的理由想要留在魔界,但是沒有想到是因為她的關系導緻他不能離開魔界。她不想麻煩池載陽太多,她希望池載陽能過上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在可憐的童年、複雜的身份中掙紮。
李鵲看着她有些内疚的樣子,剛決定之後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少主,就看到她下一秒眼神沉了下去,自問自答道:“一劍穿心?砍手砍腳?廢了對方?”
李鵲因這個眼神而感到本能的恐懼,覺得這個人真應該加入毒蛇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