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紀遙春跳了起來,佯裝嬌羞給了他一下子,“池載陽”差點把血吐出來。
這時候,紀遙春突然看到了牢中坐在地上的“曉慶隆”,指着他道:
“陽陽,你怎麼讓伯父坐在地上呀,伯父歲數大了,坐地上屁|股容易着涼。”她壓低聲音,弄出兇要的樣子,“會讓男人屁|股上,長那個那個……”
“池載陽”猛地一吸氣,顯然不希望自己的真身上長那個那個,于是趕緊讓他起來了。
但是“曉慶隆”卻是十分虛弱的樣子,病怏怏地不動。
“池載陽”猶豫了一下打開牢籠,似乎在傳遞信号般用眼神注視“曉慶隆”半晌,然後恢複笑容道:“首領剛剛審了個嘴不嚴的犯人,結果着了那家夥的道,人跑了還把首領弄暈了,我正趕來救他呢。”
“曉慶隆”卸下枷鎖的束縛,緩慢直起身子,沉默不語。
紀遙春上前一步,用雙手捧着他的臉,皺眉心疼道:“伯父都蒼老了,這眼角紋都七八層了。”
下一秒她的手立刻被拂開,“别用你的手碰我的髒臉。”
“池載陽”:?
紀遙春的臉突然沉了下去,矯揉造作的樣子全然不見,冷得叫魔直哆嗦。
“好兇的伯父。”她不滿道,“我們陽陽乖巧懂事長得好能力強,你為何如此冷漠,你可知冷暴力最會傷害一個人的心?說!你是不是早就看陽陽不順眼了!”
“池載陽”連忙叫喊:“我沒有!”
“曉慶隆”随後很懂事地輕聲道:“我沒有。”
“沒有就好”,紀遙春恢複了笑容,将李鵲推到“曉慶隆”身邊,“這是我朋友,傾慕伯父很久了。”
“地下多冷啊,我們上去談?”
……
幾個人在桌子前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紀遙春使勁往“曉慶隆”盤子裡夾大蒜,說什麼老人吃了對身體好,還不容易長那個那個,然後給“池載陽”盤子裡夾了許多肉。
“曉慶隆”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的動作,用牙齒将蒜咬碎。
吃飯的過程中,幾位長着犄角的魔族侍女走了進來,很親昵地站在“曉慶隆”身旁倒酒,有幾次身子差點都要貼上去了,被“曉慶隆”無聲地躲開。
紀遙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動作。
李鵲讓侍女過去給她倒酒,才支開幾人。
紀遙春又開始找茬,問道:“陽陽,能不能帶我去看幽煞?”
“池載陽”吃着肉,差點忘了是在喊他,擡起頭十分糾結道:“呃……不行。”
因為幽煞認主,認池載陽,而不是他曉慶隆!
偏偏他還不能以首領的身份殺了幽煞,那樣會引起部分不聽話的魔族的不滿,據他所知那并不是一個小數目。
同樣他也不能以池載陽的身份殺了幽煞,首先會被幽煞認出來,其次會引起部分聰明的魔族的懷疑。
他看向旁邊的紀遙春,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釋懷地笑了,“好啊。”
他說着,聲音逐漸變得委屈,又帶着幾分無奈,“可是最近它好不聽話,差點傷害到我,你幫幫我,幫我教訓它。”
魔族不會殺死幽煞,他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一直想假借仙界之手,讓他們打着除妖降魔的幌子,殺了那個妖獸。
但是很明顯,失敗了……
而現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的掌力如此可怕,又同樣是仙界的人,喜歡着池載陽。于是他很自然地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結果紀遙春聽了這話,沒有表現出他想象中的心疼,而是眼神中絲毫不掩飾鄙視之情,就差嗤之以鼻了。
“你這麼弱啊。”
幾個人都沉默了。
“池載陽”越想越委屈,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分開吧,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
“曉慶隆”拿杯子的手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紀遙春放下筷子。
這回輪到“池載陽”占據上風了,他細數紀遙春的各種缺點,比如太暴力,手勁兒太大,聲音太難聽,沒大沒小,長得其實也一般,身材看着也一般,腦子也不太靈光……
紀遙春一隻手抓住他的雙肩,一隻手擒住他的下巴。湊上前用充滿氣泡的聲音深情道:
“陽陽,你還小,我不碰你(極力忍耐),但如果你敢跟我提分手(怒目而視,一臉認真),老娘立刻要了你(兇狠)讓你一輩子隻能跟着我(壓低嗓子)這樣我就能保護你一輩子(性感低音)(臉色陰陽不定,像調色盤一樣精彩,而後春風化雨,一臉柔情)。”
“池載陽”:???
這是又把他剛剛羅列的缺點凝縮簡練地展示了一遍嗎?
“曉慶隆”捂住自己的胸口,試圖平息着自己過快的心跳。
李鵲忍不了一點,直接在餐桌上吐了。她發誓她在迷霧森林中給妖獸清理便便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惡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