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下班時,徐令窈都散着頭發,披散在肩後,烏發紅唇,有幾分港風大美的韻味。在實驗室,徐令窈一頭波浪卷發紮起,也是别有風味,她笑起來的時候,有些像桃花眼一樣,餘光瞥見來人,熟悉的稱呼也呼之欲出。
“時小螢!”
“你來看看這個。”
扁平得跟文件袋一樣,包裝的藍色也沉郁得發沉,時靜螢一字一字念着,“雪梨山伊比利亞火腿谷物飼養後腿切片。”
“對呀,有兩包,還有一包是前腿切片。”
“原産國是西班牙,産地是巴達霍斯。”
“西班牙火腿啊,時小螢你還知道這個?”
“我不懂這個,隻是我這個包裝上寫了。”
兩人拆開發現裡面的袋子密封極好。
徐令窈建議:“要不要嘗嘗?”
時靜螢兩眼放光,眼尖得很,“這有水浴鍋,還可以加熱一下。”
兩袋子火腿片放進水浴鍋,加熱了一會,時靜螢拆袋前拿紙擦拭了一下。
拆袋以後才發覺,這肉片極薄,油光發亮,這一袋難道就這一片?
時靜螢上手,才發現這下面切片了好多層,每一層都有薄膜隔着,邊緣偏肥,可中間的肉色,漂亮得像郎窯紅,片片分開,真的是薄如蟬翼。
入口時有些鹹,手也被肉片沾上油光,可回味起來,卻是妙不可言。
“你剛剛吃的是後腿,嘗嘗前腿?”
“前腿比後腿的味道更濃一些,非常好吃!你也嘗嘗。”
這是時靜螢難得有些遏制不住的美食,她雖然愛吃,卻吃得精細,量也不多,認為吃一樣東西,若是重複一直吃,舌頭也麻木了,若是這樣沒多久就膩味了。
林翊楠也曾經調侃,她跟個皇帝一樣挑嘴,食不過三。今天吃得上瘾,需要克制也很難得,時靜螢咬牙放下:“你還是先拿去檢測吧,這麼幾片,我怕被我吃完了,你就沒得檢測了。”
徐令窈帶着手套,将肉片放進大燒杯裡,時靜螢看了不由得有些肉痛,火腿的餘味還充斥在口腔,口齒留香,又是那樣好看的色澤。
時靜螢拎着最後一片肉片,跑去休息室找小謝。
“小謝小謝,快吃。”
小謝手裡心裡都是報告,眼神甚至沒有分給她一眼,目不斜視,堪稱董仲舒目不窺園,可張開的嘴卻很誠實,“你喂我吃,啊。”
“這是什麼,挺好吃的。”
哪怕被實驗數據煩惱的小謝,手中的筆也為之停滞,轉頭追問:“你剛剛給我吃的是什麼?有沒有找到鍊接啊。”
“伊比利亞的火腿,是不是很好吃?我特意給你留了一片,因為量太少了,還得做實驗,可惜,我翻了好久都沒找到網上有鍊接。”
小謝因為吃的時候,滿眼報告,心不在焉,被餘味驚豔的一瞬間太晚,因為時靜螢找不到鍊接的回答,反而延長對火腿的渴望,就像被魚餌吊起來的魚。
時靜螢翻看着小謝寫的實驗報告,厚厚的一沓,小謝的字卻寫的很飄逸好看,抑揚頓挫都有種美感。
她突然想起,她還不知道小謝的全名。
“小謝,你全名是什麼?”
小謝算好最後一個數據,在空白紙上寫下三個字。
謝臨徵。
工整之中不乏飄逸,牽絲映帶,疏密得體,實在經得起細看。時靜螢看着最後一個字,實在眼熟,“宮商角徵羽裡的那個嗎?”
“是,字一樣,隻是讀音不一樣。在我的名字裡跟‘筝’同音。”
小謝的名字無論是聽着還是看着,都很有逼格。
“這些我得重新算一遍。”
“我幫你一起算吧,分我一些。”
徐令窈手頭的實驗不少,等到臨近回來,已經臨近下班。
一堆人圍在一塊聊天,慕斯年被她們搶占了位置,靠在一邊的牆邊,安安靜靜。
幾人圍着讨論晚飯去哪吃,各回各家都是出租屋自己燒。
小周被實驗報告折磨得憔悴的面容也稍有緩解,小周嚎叫着:“你都不知道,一個燒飯太難了,量少難燒菜,吃米飯得用電飯煲,等就要好久,吃上飯都得七點半了。”
“出去吃也好啊,隻是我得跟我朋友說一聲。”
徐令窈跟好友同居,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徐令窈包上的毛絨挂件大多都是她朋友手工編織的,時靜螢每次看了都誇漂亮。
小謝跟慕斯就是本地人了,慕斯倒是反應淡淡,問他時,算是點頭默認了。
倒是小謝,“那我帶個粼音?”
時靜螢為之一愣,“你倆是朋友?”
“不是,她是我表妹。”
小謝是粼音的表妹!難怪第一次見小謝有種天然的好感。
“第一次見面之前,已經聽粼音說起你好多次了。”
小謝跟粼音說了以後,粼音來問時靜螢:“那能不能再帶姜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