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那病給治好。
陳玄還是決定自力更生,靠自己的手藝吃飯,他最擅長的是編織,這東西又不需要紮太大的本錢,隻要這些堅韌的野草,再摻一些其他的東西就能完成。
當然,陳玄知道要做這些最好的其實是用竹子來做,可惜憑他自己一個人到竹林裡頭去,一來不安全,二來他也沒辦法砍帶那麼多,又太招人注目,還是這樣最簡單,也可以先拿來試試水。
荒草地倒是特别多,陳玄自己在裡邊到處轉悠,挑到合心意的野草就攔腰割下來,放到背簍裡去。
整整找了一兩個時辰才算把背後的半人高的背簍給裝滿,他掂了掂分量已經不輕,感覺也差不多了。
擡頭看看日頭該回去做飯了,再不回去做飯,床上那個要喝藥的有沒有藥喝且不說,他的肚子也實在是扛不住了。
陸頌今在床上躺着度日如年的,不知道做些什麼才好,他幾次三番試圖從床上起來,确實在沒能成功。
這身子還是病的太虛弱了。
正在他像蛆一樣在床上扭動掙紮的時候,外邊落鎖的門咔嚓一聲響。
“陳玄,是你回來了嗎?”
陳玄把門一推進來,先蹲在地上将背後的背簍脫下來,又看了他一眼。
“不是我還能是誰?難道要闖進個豺狼虎豹把你給吃了嗎?”
陳玄放送他一個白眼。
就怕是山上的野狼野豹也嫌這個病鬼嚼起來太苦。
陸頌今叫他又瞪又罵的,反而高興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躺在病床上太無聊,這人終于一回來,他覺得整個屋子都鮮活了起來。
等心裡活泛了半天,陸頌今才發現了異常,怎麼這次好夫郎背回來的好像都是一些枯草,這些也不能當野菜吃吧?怎麼還弄了這麼大一筐?
陸頌今想到某種可能性。
“現在村子裡有人賣編織嗎?”
陳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沒有,你要買什麼?家裡要缺什麼,我自己弄一個就成了。”
陸頌今恨不得拍大腿!
原來在這個時候,他家夫郎就已經準備好要靠編織這門手藝吃飯了!
村裡竟然還沒人開始賣編制用品,那想必主角夫婦根本就不是在他家夫郎之前先想到這個生意的!
他還想提醒自己家好夫郎搶占先機,沒想到這先機本來就是自己家的,反被别人偷偷給學去了!
“沒缺什麼,隻是看你帶這麼多有韌性的草杆回來,想着你是不是要和誰一起做生意?”
陸頌今緊趕慢趕的找補。
陳玄這次還沒搭理他,找了個大盆兒,添了水把這些采回來的草杆都泡了進去,然後又端出了那口破砂鍋給他熬藥。
等熬上以後才另起了一個鍋,往裡添了幾口米。
“怎麼不多放一些,這點兒怎麼夠吃?”陸頌今這人雖然不起來忙活,嘴卻也沒閑着。
“你怎麼?病成大少爺了?家裡還要放幾碗米吃一頓飯?吃完了咱們兩個還去喝西北風嗎?”陳玄懶得和他多說什麼。
但到底又多抓了一小把米放在鍋裡,也許是因為覺得應該給自己吃點兒好的,也許是忽然間想起來床上躺的這呆貨也得吃飯。
“那倒不是我是大少爺,不過我看我家好夫郎這麼勤儉持家,又有手藝,往後應該也不缺米吃。等我能站的起來了,咱們兩個多做一些進項,往後不愁好吃好穿的~”
陸頌今在這一點上還是非常自信的,畢竟他們這種人最擅長坑蒙拐騙,而要說生意場上什麼人能落的好,那當然還是他們這種良心小小的人。
陳玄隻當旁邊有個不下蛋的公雞嘎嘎亂叫,根本沒理他,自己開始揉搓挑揀那些野草的莖幹和葉子。
“這編織倒是個好活兒,咱們村裡真沒人會做嗎?”
陸頌今試探着問。
陳玄擡頭看他一眼,低頭也不知思考了什麼。
“你覺得村裡有誰應該做的?”
陸頌今腦子裡正在同時思考别的事情,根本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了秀才他家還壓根兒沒注意到。
滿腦子隻剩下:我家夫郎的手,真是精巧,怎麼搓着這破草葉子也好看成這樣?這雙手根本不應該做這些,就應該好好養着,真是漂亮,十指翻飛跟蝴蝶似的!
這種事情想着想着就跑某種邊緣去了,陸頌今及時的把自己的腦子從湖昂奢戰艦邊緣拉回來才發現,陳玄的表情更奇怪了一些。
陳玄冷冷的笑了他一下,“那你覺得的倒是挺奇怪的,他們家又不缺錢,做這個幹什麼?憑他們兩個又有本錢,又有人幫襯,還有秀才的身份,做什麼生意不簡單,是嫌自己的手太清閑了,要給自己找點兒活嗎?還是嫌家裡太幹淨,要摘些破草葉子回去?”
陸頌今聽的非常認同,所以原書裡邊兒作者就是在胡扯八道!
這邏輯根本就不通,他夫郎都已經發現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來糊弄誰的,要不是看見别人做了有利,這好端端的秀才夫夫怎麼會想起來做編制的手藝?
而倘若不是必有前情,他家好夫郎又怎麼會做出來後面的事情?
怪不得書裡面寫的那辛可容把他家男人給勸回去了呢,原來是自己做賊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