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什麼?”江灼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他不相信在這關頭,陸頌今還能跟他扯閑篇。
“您是秀才,您給大家夥在這地上寫寫,“玄”字是什麼樣?”
“哪個玄?”江灼更覺得不對。
“天地玄黃的玄啊!這您不能不會吧?”陸頌今激他。
“這有什麼難的?”
江灼立刻就去寫。
陳玄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可置信的看着陸頌今,不能吧?他想。
而辛可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隻是等他要攔的時候,江灼已經手快的寫完了。
村裡人大多都不太識字,這會兒不知道陸頌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伸着頭看。
連村長也不太明白陸頌今這會兒叫江灼給他寫字幹什麼。
“寫好了,到底幹什麼?”
辛可容一看那地上的字,再看自己手裡的鞋子,即刻就慌了。
陳玄在一旁,這會兒終于不再問了,沒什麼要問的了,還有什麼是看了一眼不明白的呢?
“陸頌今,你這是賣的哪門子關子?你倒是跟大家說啊?”
有人心急。
陸頌今走到一旁,提了一隻草鞋,“喏,大家看,這花紋是我特地做的,是個玄字。”
“哎呦,還真是一樣!”有人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是怎麼弄出來的,奇了!”
“不是,那你弄個這個什麼天地玄黃的幹什麼呀?”還有人沒有明白。
“那還用問,你看他夫郎叫啥啊,那不是取的人家陳玄的名字?”眼尖的那個腦子也靈活。
村長這會兒明白過來了,村裡識字的不多,哪怕辛可容也不識字,誰能想到陸頌今這個蔫壞兒的,能在個花紋兒裡頭藏了個字!
陸頌今上前去,“江家夫郎,你的這鞋子和圖,敢不敢給大家看看呢?”
他嘴角帶着點兒挑釁的笑,顯得頗不是個好人,偏偏陳玄在那邊兒看着,就覺得心裡舒坦。
“跟他商量什麼,拿來!”陳玄三步并作兩步的沖過去,一把就把辛可容捂在懷裡的東西全部扯了出來,圖紙東西掉了一地,陳玄拿起來一個個找到上頭的“玄”字給大家夥看。
這下,真相一目了然。
何秀難以置信的看着那些東西,更難以置信的看着辛可容。
辛可容一臉通紅,窘迫的要哭出來了。
陸頌今偏偏不放過他,“我記得剛剛江家夫郎口口聲聲說,這些就是你自己琢磨的,可你琢磨出來的東西,怎麼全是我家夫郎的名字?怎麼,我家夫郎生的是好看,沒想到你這同是小哥兒的人也心裡惦記他?”
辛可容頭也不擡,淚珠子噼裡啪啦的掉。
“對了,這事兒江秀才還不知道呢?我說,江家夫郎,你也是,我和二哥就是略施點兒小計,你怎麼就上當了呢?”
“你,你什麼意思?”辛可容這會兒突然又擡頭,“你說什麼?”
“啊,你還不知道?哎呦,二哥,你看你,來都來了,怎麼不出聲呢?要是沒有你幫忙把這些東西給換了,我哪能這麼好澄清呢?多虧了你啊二哥!”
陸頌今一嗓子喊過去,大家終于發現了人群中的陳地。
陳地這會兒正氣的要死,他本來就想來偷偷看兩眼辛可容就走,沒想到熱鬧沒看成,吃虧的竟然是他心尖兒上的辛可容!
正氣不打一處來,這陸頌今竟然還提到了他,說了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陸頌今,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是你二哥?”陳地氣沖沖的走過來。
“二哥,這會兒不用演了,要不是你給我們通風報信,還把這圖換了,又幫我們把這鞋子給江家送去,我們今天有理也說不清!”
辛可容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地,沒想到這個蠢材竟然也能騙他!
江灼更是摸不着頭腦,他家夫郎竟然和陳玄的二哥陳地有往來?
他恍惚覺得自己頭頂似乎發綠了?
“你别聽他亂說,我沒有!我沒有!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陳地一慌,也顧不得江灼還在旁邊兒,就沖着辛可容表忠心起來。
辛可容這會兒真是慌了,東頭沒補西頭漏!這叫什麼事兒?
陸頌今趁機火上澆油:“哎呀,二哥,你這人戲瘾還挺大,你說,你要不是為了我們,為了陳玄,難道你還能是對人家江家夫郎有意思才去接近人家的?要不是為了幫我們,何苦你給人家有夫之夫獻這麼大殷勤?沒事兒,這都真相大白了,現在肯定還你清白!”
陸頌今說着,很是真誠的對着大家解釋,“你們看我這二哥,就是淳樸,這人,就是踏實,你說真是的……”
他這麼一扯白,現場早就亂成一鍋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