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群土匪這麼容易就接受了。
他們被關在裡頭,暫時還不能行動自如。
陸頌今看着自己身上隻挂了一副腳铐,走路的時候多少有些影響,但是身邊的苗捕頭就慘多了,他手腳都挂着鐐铐,手腕都壓出來印子了。
“這群賊玩意兒還挺有防備心……”苗捕頭一臉苦相,“這玩意兒挺沉的,到時候真打起來怎麼辦?”
陸頌今剛要回答他,就有人擠到了他們中間。
“你們倆也是今天被抓來的?”說話的這個人個頭不高,“我叫王九,也是今天被抓來的,當時可吓死我了,還以為這群土匪是要殺人,沒想到稀裡糊塗的就被抓到這兒來了,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苗捕頭見他過來,隻好繼續裝傻子,“師父,你放心,我不會叫這些土匪傷了你的!你真教我手藝是吧?”
陸頌今假做敷衍的回應他,“教教教!”
他轉過身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天到晚就惦記這點兒事兒,腦袋都要不保了,還管那點兒手藝呢。”
他嘀咕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身旁的這人聽見。
本來以為這人見他們兩個之間氣氛不妙,就會消停,沒想到他反而更好奇了。
“你們兩個是師徒啊?哎,兄弟,你是他師傅?你是幹什麼的啊?”
陸頌今奇怪的看着他,“你打聽這麼多幹什麼?”
“我這不是好奇嘛,這群土匪抓了這麼多人來,我問一問,說不定能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還用問?他把木匠抓來還能做什麼?”還沒等陸頌今回答他,另一邊兒就有人開口了。
“啊?你也是木匠啊大哥?”王九一副驚奇的樣子,“我也是個木匠,那你們兩個也是?那他們是想做什麼?找我們來打櫃子?”
“怎麼可能,他們是土匪,找這麼多人過來,肯定是用來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是要櫃子直接去街上搶一個不更快一點?”說話的這個是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人,陸頌今看他總覺得哪裡有一些别扭。
仔細一看,這人的額角似乎若隐若現的有一顆痣,隻是被污住了,看不真切。
他是個哥兒?
陸頌今順着猜想觀察,這人的膚色偏白一些,不過體型健碩,看起來很有力。
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哥兒,總之确實比這個王九看起來更有腦子一些,甚至他也許已經猜到了土匪要做什麼。
“啊,那我們要是替他們做完這東西再回去,會不會被官府抓起來?”王九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陸頌今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等我們修完了,腦袋上就掉了,官府就算是抓也隻能抓你的屍首回去了。”
“啊?”王九像是天都塌了一樣,“不能吧?要是我給他們做的好,是不是也能僥幸被繞過去?”
“與虎謀皮。”陸頌今回答。
“什麼意思?”王九沒聽明白。
“他是說你跟土匪混在一起是不想要腦袋了。”
“啊,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隻能等死了嗎?”王九終于絕望一樣的倒在地上。
“那倒也不一定,還可以選擇磨洋工,多磨一天就多活一天。”陸頌今中肯的給出了一個建議。
當天夜裡另一群土匪也到達了這處宅子,他們似乎已經決定将這一處安全的地方當做根據地,陸頌今估摸着這群人已經将整個宅子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才會通知其他地方的土匪也來這裡,如果他們的人數并不是特别多的話,那麼幾乎所有人都可以集中的在這裡紮營。
而此時此刻在這所宅子外頭已經準備好的林玉等人正在嚴格而小心的審查着進入宅子的土匪數量。
一旦能夠徹底的清算出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馬,那麼清繳的任務就能更好的完成。
如果趁此機會能将這波流匪全部除掉的話,陸頌今敢保證會對書裡後邊戰争部分的劇情帶來巨大的改變,屆時劇情的主線被迫崩掉的話,對于改變陳玄的結局應該能有很大作用。
他現在是不敢想起這個名字,一想起來腦袋裡就全都是陳玄了,不過好在這裡無聊,這樣消磨時間倒是也很快。
由于所有土匪還沒有集合完畢,大約還不能開工,所以第一天晚上他們這些陸陸續續被送進來的木匠就隻能面面相觑的擠在同一間屋子裡呆着。
大約前後有二十多個人,好在這一個幾乎像是地牢的屋子還不算小,把他們全關進來,也不至于人擠人。
等到天徹底黑透的時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已經餓的癱倒在地了,時不時有人的肚子咕咕作響。
陸頌今也感覺到餓了,但據他觀察,外面的人暫時還沒打算給他們送來飯食,似乎因為剛剛安定下來,還沒考慮到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我要餓死了!你們是之前就被抓走的吧,在他們以前的地方他們給吃飯嗎?”我就大聲的發出抗議,詢問這些新被送進來的木匠。
這些人中大部分是他們之前抓獲的,應該是從其他的地方轉送過來了。
不知道是出于恐懼還是其他什麼防備的心理,總之沒有人回答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