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江淮安按照大夫給的方子,日日夜夜都給那人服用,那人意識也比前些日子好些了,但還沒有達到江淮安想要的結果。
他一大早,就去了梓軒閣,要找露清。他對店小二道:“江某特此來找一下露清姑娘,可知在否不在。”
店小二手裡還撥着算盤,擡頭看是江淮安,道:“江公子,我家東家今日沒在,去了仙酒樓。不知,公子找我們東家有何事?”
江淮安:“我是來向露清姑娘拿一副藥方子的。既然如此,那改日再拜訪,在下先告辭了。”
店小二手頭裡忙,沒來得及送江淮安。
江淮安一出梓軒閣,秋羽軒就在外面等着了,見江淮安出來,道:“公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府吧,之後再從長計議。”
江淮安:“也罷,在集市上随便走走,透透氣再回去吧。你先回去告訴一下王爺,讓他不必擔心。”
秋羽軒:“可是,公子,這到處是皇宮的人,他們可能随時會對你下手,要不……”
江淮安:“你命令我,就他們那三腳貓功夫,也有本事來對我動手,不自量力。”
秋羽軒自知沒辦法,就隻好先回王府了。
江淮安在集市上逛着,他腦子裡卻在想其他的事,不知,他都已經走出了集市,走到了一棵大姻緣樹下。
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将他拉回了現實,道:“江公子,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五王爺怎麼沒和你一起呢。”
江淮安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有人,擡頭一看,才看見一個人躺在樹枝上,手裡還拿着酒壺。待看清了那人的長相,是露清。
江淮安:“露清姑娘,不是說去了仙酒樓,怎會在此地?”
露清酒量挺好的,道:“是去了仙酒樓,不過回來了。你去找我了,是有什麼事嗎?”她往嘴裡倒了酒。
江淮安:“是有事,希望你能配給我一副藥方子,要可以恢複的快的。”
露清:“可是,江公子,你不是洛蕭宸嗎?能請得起更好的醫師,又何必來找我一個弱女子呢?”她坐起身,從樹上跳了下來。
江淮安忍着性子,道:“露清姑娘,再好的醫師,怎會有你的醫術好呢。别忘了,露清姑娘你的師父是誰?那可是聞名天下的風淵大師。”
露清不管那麼多,道:“你查我?還查的這麼仔細。”露清幾下喝完了手裡拿的酒,丢了酒壺。
江淮安:“露清姑娘,這可談不上查,但凡受過你醫治的人,都能猜到。”
江淮安對露清的身世并不感興趣,也沒有那個必要去查,隻要和朝廷扯不上關系的人,他都不會去查。
露清來到江淮安前面,道:“可真像呢!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不愧是洛家人。”接着,她擡起江淮安的臉。
江淮安往後退了一步,他不對女子動手,這是母親從小教給他的。可是,露清對他步步緊逼,他也隻是躲開了而已。
露清停下,調侃道:“真不愧是江公子,這麼有魄力。說吧,你要那種藥方子做什麼。”
江淮安:“救人。”
露清:“那你得讓我見見那人吧,不然我怎麼給你藥方子,這是很講究的,要是用錯了,就不是救人了,是殺人了。”
江淮安:“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你不要對外說,這樣會連累上長公主。”
露清:“我答應你,但你得給夠診金,我不保證他能很快恢複,但能保證他一定能恢複。”
江淮安:“診金多少都沒問題,其他的,你小心點,不然你得付出代價。”
露清第一次受到威脅,道:“江公子,你威脅我?你也知道我師父是誰,你也應該知道他會交給我什麼,你想挑戰我?”
江淮安:“不,露清姑娘誤會了,江某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希望露清姑娘能履行承諾。”
露清:“最好是這樣。但你這張面具之下,可是洛蕭宸,整個朝廷都知道你的身份,你還能繼續裝下去嗎?你不想報仇嗎?太後和皇帝,他們都是你的仇人。”
江淮安:“你的身份,我現在很好奇,你知道的這麼多,卻在這裡開藥鋪,但我不會查你,你對我沒有威脅。晚上戌時王府見。”
說完,江淮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露清的視野裡。露清:“長公主,什麼人,也能值得你洛蕭宸看一眼了,你又是要救誰?”
露清重新上到了樹上,她一趟,一隻腳塌下樹枝,道:“這一次,再一次進宮去,做完事。去公主府,好好一睹長公主的芳容。”
她眼睛一閉,一直到了傍晚夕陽落山。
她慢悠悠的回到了梓軒閣,店小二把今天的事告訴了她,她輕笑一聲,随意敷衍了一下,就回房了。
晚上戌時。
露清如約而至,她戴着面紗,從後門進了王府,一進來,就看見站在面前的江淮安,道:“江公子,這是……”
江淮安:“我還以為露清姑娘會從正門呢,沒想到,竟是從後門,這是我江某不周呢?還是……”
露清:“你打住,今晚是你約的,我來了,那趕緊完事,我還有别的事。”
江淮安:“露清姑娘是開藥鋪的,能有什麼大事呢?還是去約小情郎呢?”
露清轉身就要走,江淮安又道:“你等等,診金五十兩銀子,滿意嗎?”
露清:“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你的待客之道,好嗎?還有,我不缺錢,不用這麼做,這是羞辱我。”
江淮安:“那是江某逾越了,還望見諒。”
他帶着露清去了先前那人所在的地方,那裡有許池守着,見二人前來,許池起身行了禮,露清回了個禮。
剛進去,江淮安指了指角落那人給露清看,道:“露清姑娘還請你看一下,開一張藥方子。”
露清走過去,挽起手袖,去給那人把脈,稍後,道:“江公子,這且不算沒救,不必要藥方子,施幾針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