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申時。
左青棠去了太後的辭淺殿裡,他半跪在地上,行了禮。
左 青棠進了院子,道:“太後娘娘,今日陛下在朝堂上震怒。”
太後站在小道上,道:“為何震怒?”
左青棠:“今日上朝之時,幽州洛家的第三子洛蕭宸單槍匹馬進了帝都,提劍上朝堂,當着衆人的面,将陛下的聖旨斬成了碎片,之後揚長而去。”
太後轉過身,道:“哀家就說陛下不該給洛蕭宸下聖旨的,如今聖上當着衆人的面,被一個滅門餘孽羞辱。”
左青棠:“太後娘娘說的是。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太後:“陛下如今已經沒了天子的銳氣,也沒了那帝王的權威,也該改朝換代了。”
左青棠:“太後的意思是,要輔佐太子殿下上位,可是……太子殿下都還沒有及冠,如何是好?還有,那可是太子的親父親,這真的合适嗎?”
太後:“那就等到他及冠,待到那天,便可輔佐太子上位。後半句就不必你多言了,哀家自有分寸。”
左青棠:“這樣是好,不過,中間的葉蕭宸,又該怎麼處理。”
太後:“他身後有風淵,就先别動他,不過,倒是可以利用他來威脅太子,太子的軟肋,就是他了吧。”她看向天上的月亮,“過幾日,替我給花家稍封信。”
左青棠:“是,太後娘娘。”
太後揮了揮手,左青棠便退下了。太後對一旁的小宮女道:“你明日托人去一趟楓州,替我看看囡囡;并給她說,我想她了。”
宮女:“是,娘娘。”
禦書房裡。
秦公公一行人跪在地上,皇帝站在他們面前,指着他們罵。
皇帝:“秦公公,你們走之前,朕是如何交代你們的,他洛蕭宸怎麼會殺到朝堂,殺到朕的面前!”
秦公公:“還請陛下恕罪,他們人多勢衆,我們寡不敵衆,根本攔不住他。”
其餘人直接跪倒在地上,臉都快貼到地上了,道:“是,還請陛下恕罪,我們辦事不利,我們自願去領罰。”
皇帝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得往地上一摔,氣急敗壞的道:“去領罰,起什麼用,事都過去了,你告訴朕,有用嗎?啊?你說啊!”
秦公公的頭越來越低,道:“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敢忤逆。”
皇帝一把抓起秦公公的衣領,道:“朕讓你回答朕,不是朕來替你答。”
秦公公:“沒用……”
皇帝一把甩開秦公公的衣領,道:“你還知道沒用,從明天開始,你們都給朕滾,你們能幹什麼事?”
秦公公:“是是是,陛下,我們明天就滾。”
秦公公一行人被轟出了禦書房。
待秦公公一行人走之後,門外走進來了一個影衛,道:“陛下,方才屬下去了一趟淺辭殿,聽到了……”
皇上:“不必廢話,直接說。”
影衛:“太後娘娘說,想要對陛下您動手了,還有太子殿下。她說,陛下沒有君王的權威,她想要輔佐太子殿下上位。”
不過,影衛并沒有全盤托出。
皇上:“母後果然按耐不住了,對朕動手朕無所謂,不過,不能動鳳卿,這是我欠竹淑的。”
影衛:“太後要待太子殿下及冠後,才會動手。”
皇上:“時間也快了,鳳卿還有還有兩年及冠,也是時候,給竹淑一個交代了。雖說當年傳聞竹淑死了,可朕總感覺她還沒有死。”
影衛:“皇後娘娘定沒有死,她或許一直都在看着太子殿下和陛下呢。”
皇上:“她的牽挂也就是鳳卿了,她或許真的來看過鳳卿,隻是沒人知道罷了。絕天宗行蹤難尋,根本沒人知道。”
影衛:“需要屬下去秘密查一下嗎?”
皇上:“不必了,你退下吧。”
影衛退了出去。
皇上雙手杵在桌案上,他拿起桌上的紙,那是他曾經對竹淑發的毒誓,就這麼一把被他撕碎了。
皇上怒吼:“為什麼,竹淑就算你活着,為什麼都不願來見我一眼呢,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聽母後的!”
門口的侍衛聽見了皇上撕心裂肺的怒吼,但也不敢進去看,一直站在門口,守着。
過後。
他調整了一下,叫來李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了。
李銘:“陛下,有何事吩咐。”
皇上:“去請禁閣幫朕一個忙,他們要什麼,朕都給他們。”
李銘:“是,陛下。需要做什麼。”
皇上:“那就是屠盡宮中太後的人和眼線,還有花家的多位刺客,一個不留。之前怪朕心軟,沒有斬草除根,釀成大禍。”
李銘:“可……”
皇上:“可什麼可,傳朕的話,快!”
李銘:“是!”
說完,李銘便去了禁閣。
丞相府。
葉蕭逸的院子裡。
葉蕭逸躺在竹椅上,手裡拿着折扇;離羽和慕子璇在樹下下棋。
慕子璇的嚎叫聲老大了:“啊啊啊啊!我怎麼又輸了,這不合理。”緊接着,又指着離羽,“離羽,你肯定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使壞了。”
離羽隔着棋盤,伸手去揪住慕子璇的耳朵,道:“你小聲點不好嗎?整個丞相府估計都能聽到了,别打掃公子休息,不然我給你丢出去。”
慕子璇降低了嗓音,道:“怎麼什麼都怪我,你自己沒問題嗎?”
離羽:“誰會有你煩,你自己聽聽,這府裡誰會有你煩,你自己不清楚嗎?”
随後,葉蕭逸叫了一聲,道:“慕子璇,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教給你。”
慕子璇跳起來,跑過去,道:“公子,我來了。”
慕子璇幾步來到葉蕭逸面前,道:“公子,有什麼事嗎?”
葉蕭逸遞給慕子璇一封信,道:“拿着,去傳給師父,順帶去陪一陪你師父封羽,直到他痊愈;也代我給給他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