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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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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白,淡色天空挂着幾顆寥落星子。

今朝是初十,正是本月上旬太學侍讀的日子。墨池捧着一幹事物沿着磚花夾道緩步而行,如今懷王住在大明宮東側少陽院。

自高宗朝廢除太子乘輿别苑之制,曆代太子都皇帝居住在大明宮内别院。亦今日位于太極殿其東的少陽院。當今懷王雖尚未被聖人立為太子,但仍遵循舊例,自幼居于少陽院。

少陽院分東西兩殿,東殿多為處理政事,料理政務之所;懷王日常燕居及後妃皆居住在西殿。懷王身側清淨,西殿并無嫔禦娘子居住。

墨池行至西寝殿前,行雲并司寝侍女正等在門前兩側。阿頌身着林底藍缺胯袍,正與司寝侍女低聲細言,他禀報:“阿頌姐姐,典藥局的膏藥送過來了。”說着他高舉托盤。

阿頌點頭,又吩咐道:“今朝,殿下不用早膳,你吩咐典膳局送一盅駝蹄羹,在馬車裡溫着”。阿頌又簡單交代了幾句司寝侍女,這才接了托盤推門而入。

内室幔帳低垂,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霧氣,她腳步輕巧繞過兩座六扇泥金青玉屏風,瞧見着紗帳後模糊的人影,方才停下步子:“殿下,沐浴完畢可要更衣?”

白霧彌漫,幼棠靠坐在桐木桶裡,細肩沾了水汽,顯出一種如玉般的潤澤:“你進來罷。”阿頌用金鈎挑起紗帳,隻見幼棠烏鬓如雲,兩手抵在身前,遮擋着胸前微微起伏的曲線,幼棠不着力一按,神色不免顯出幾分狼狽,忍痛道:“這幾日還是疼得很。”

上一世未經此事,此刻她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敢亂用藥膏,隻是每日忍着。

阿頌揪心望着幼棠被束帶勒出的斑斑紅痕,她素日衣衫厚重,少見日光,膚白凝脂,那痕迹深深淺淺看上去更為驚心,忙低聲勸道:“今日不要束了罷?太學侍講過罷,您直接回宮。”她試探着問,“不知神醫何時回玉京?”

寝殿窗扇緊閉,一片悶沉沉,幼棠撫開黏在額邊幾縷烏發,露出那張如潔白花萼一般明淨的面龐,她小臂撐着桶緣,時間久了,壓出一道紅印,幼棠眉心微颦:“不着急,神醫遊曆山中,約莫這一兩個月就回來了,”水波蕩漾,她輕輕歎一口氣,“那藥姑且繼續吃吧。”

上次與陸即明見面,才知苗疆神醫入終南山尋藥,按照從前約莫三兩個月便會出山,眼下也隻能等待神醫出山再為她診治了。

幼棠披衣而起,指了指寬闊束帶,道:“今日要見許多人,還是束上罷。”

阿頌小臉皺成一團,心疼不已。

待日頭初升,懷王乘車輿緩緩行出右銀台門。太學位于務本坊南角,各踞東西,離大明宮有段不遠的距離。幼棠捏着鼻子将那盞湯藥一飲而盡,含了片翠薄荷,掀開錦帳向外一探:“幾時了?”

玉京城清晨空氣中猶然帶着幾分冰雪氣,一片靜谧,唯有鳥鳴啾啾。

馬車平穩前行,阿頌利落收起藥盞,看了眼水鐘:“殿下,已是卯時三刻了。”這會尚未開市,各坊市坊門緊閉。

想到侍講,阿頌不免擔憂:“今日太學侍講,還是方鑒大人嗎?”這位方大人是個老古闆,聽聖人說要好好教導懷王,是已每逢懷王文章做的不好,便毫不留情打懷王殿下手闆子。這些年還好些,早些時候懷王年幼,幾乎每逢侍講手心都是腫的。

阿頌有點怕這位方大人。

聞言幼棠笑了下,正欲回答,卻聽遠處傳來清越的鐘聲,原來已經是辰時了。耳畔伴随着車輿輪毂聲聲作響,太學山門青碑已近在眼前,幼棠看着青碑道:“今日是太子少師柳玄講《禮記》。”

阿頌長舒一口,拍拍胸口笑道:“那就好!”

幼棠才傷了腳,不欲多動,索性不從山門而入。車輿繞道而行,耽擱了些時辰,總算行至太學門前,她斂袍便欲下車而行,阿頌望了一眼大漆食盒低聲道:“殿下,晨起典膳局送來的那一盅駝蹄羹,您還未用呢,一直溫着。可要帶到太學裡再用?”

幼棠沒什麼胃口,隻說:“剛用過藥,等會罷。”

因繞路之舉,待幼棠緩步行至太學正堂外,衆學子具至,蓋是京中熟人,諸如皇親貴胄虞家子弟,再是些隴西四家何王、傅白等兒郎。柳玄尚未到來,不少學子評議時事文章,你一言我一語,頗有些亂糟糟的。

庭中遍生古木,唯獨東南角栽着一株茂盛至極的綠梅。梅香悠遠,極清極雅,幼棠立在檐下,見堂中白九郎攀着傅四郎的肩膀,嬉笑幾聲,邀傅令梧下學後坊間遊玩。

白九郎是大長公主幼子,又承了申國公的爵位,在玉京城裡也算是出名的纨绔子弟,他們素無往來,幼棠生疑,卻見傅令梧極罕見地與他交談,不知又說了幾句什麼,傅令梧點了一下頭。

——“懷王殿下安康。”

身後忽響起一聲問安,幼棠面上神情不變,回身亦行禮道:“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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