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接到韓導助理的電話,她之前接的一部古裝劇正要開拍,再過兩天她就得回了片場。
溫爾飾演一個女反派,平時是一副小白兔人畜無害的千金小姐,背地裡虐待女主陷害男主,活脫脫的反社會人格。
溫爾表示無所謂,隻要給錢,演吊死鬼、僵屍都行。
她跟謝明儀說了自己後面的行程安排,不希望工作時間被打擾。
謝明儀表示尊重理解。當天開車過來接她。
去了城西墓地。
離譜啊家人們。
誰家約會、談生意選在這鬼地方的啊!
溫爾看着窗外遠去的摩登大樓和起伏不斷地山丘,越來越偏僻。
陰天,烏雲密布。
墓園種滿了松樹,林葉遮蔽,有種壓迫感。
謝明儀帶着她上山。
溫爾不信鬼神但是心懷敬意,對着這片山頭拜了拜。
謝明儀穿過一排排墓碑,最後停在最靠裡的風水寶地前。
溫爾好奇地望去,看見墓碑上的照片時腦袋吓炸了!
???
溫爾往後跳了兩步,小臉煞白,慌張抓住謝明儀的胳膊往他身後躲去。
謝明儀:……
他垂眸看了眼墓碑上的遺照,再看溫爾。
咳咳,是有點驚悚。
溫爾和照片上的死者……臉型五官,十分像。
溫爾是真聽明白謝明儀的意思了。
美人計。
簡而言之,謝明儀的朋友有一個合作卡在了陳先生那裡。
陳先生更中意另一個公司,謝明儀想截胡。
但是謝明儀又不想出面插手這樁生意,所以才找到溫爾。
溫爾面朝遺像,滿懷敬畏。
“所以,這次我的角色是陳先生已故白月光的替身?”
謝明儀贊賞點頭,“沒錯。”
照片裡的人叫杜晴晴,認識陳先生的時候才二十三歲。陳先生跟杜晴晴秘密交往兩年,之後杜晴晴懷孕被原配發現。
原配找人羞辱杜晴晴,押着她去醫院堕胎,最後杜晴晴跳樓身亡。
溫爾咽了咽口水,經典三連。
“我不會被打吧?”
“你知道的,我是明星,要是被打影響不好。”
“最後,我不出賣感情和身體!”
“……想什麼呢。”謝明儀被她嚴肅的表情逗樂,跟她保證,“不會的。”
—
進組的前一天。
謝明儀搞到兩張盛華酒會的邀請函。
謝明儀帶她去選禮服,做了造型。
他擡手看了眼腕表的時間,與溫爾道:“晚上我讓助理送你過去。”
溫爾點頭。
這場酒會是市裡一個有錢人舉辦的,來的人非富即貴。
溫爾進去時看見了當紅小花盈歌。
挑了一個跟盈歌相反的地方,溫爾拿了點平時見都沒見過的糕點,打量這些上層社會的名流。
有些人生來是窮鬼。
有些人生來在羅馬。
溫爾從宴會廳出來,按照與謝明儀的約定,她繞去了花園中的玫瑰池。
一大片紅玫瑰包圍着一個小池塘,池塘水面養了睡蓮,季節沒到隻有圓圓的綠葉。
春日夕陽綿長,落在她白色的裙擺上。
溫爾手貼在池水上玩了一會,坐在大理石池邊,吃着餐盤裡的小蛋糕填肚子。
倏爾,幾聲鳥鳴,彩色羽毛的鳥兒掠過眼前。
溫爾被吓了一跳,擡頭看飛鳥遠去的影子,不期然望見不遠處的樓上。
有人在看她。
離得遠,溫爾不太能看清對方的相貌,但外形和疏冷的氣質令她心跳莫名一快。
她腦中想起在金玉堂撞見的矜貴青年。
櫻花擦過他墨綠色的西裝,是清風朗月般的人。
“晴晴?”突兀傳來的男聲從遠處路道到傳來。
溫爾收回了視線。
誰是晴晴?
哦,我是晴晴。
溫爾背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小手擦掉嘴角的蛋糕屑,抿抿唇擺出一副溫柔小茉莉的神态轉身。
溫爾抿唇不發一言,看見來人後見鬼一般站起身。
腦子裂了——
謝明儀是有病吧。
誰給照片給十級美顔還帶返老還童濾鏡的啊!!!
照片上的陳先生比眼前這位,看起來至少年輕了二十歲。
陳霂生神情激動,快步朝她走來,“冒昧打擾,我姓陳。”
溫爾都不用故作驚慌,實打實地震撼懵逼:“陳總你好,我是溫爾。”
我的心好亂啊,謝明儀你是怎麼想的呢。
陳霂生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柔弱纖美的女人,這就是他的晴晴!
心髒起伏強烈。他知道,在别人的地盤上必須克制。
陳霂生跟溫爾攀談起來。
聽說溫爾二十三歲時,他整個人又驚又喜。
溫爾隻答應當朋友吹吹風,可沒答應當小三,更不可能陪睡。
整個宴會,陳霂生都跟在溫爾身邊,哪怕有人找他相談生意,他也都帶溫爾一起。
溫爾隔着人群,對上盈歌嘲諷的目光。
盈歌戲谑地朝她翻了個白眼,滿眼嘲弄的不屑。
也不賴,盈歌挽着一個可以當她爹的男人。
溫爾紅唇一揚,朝她舉杯。
“盈歌老師,幹杯!”
盈歌又羞又氣,小臉通紅地跺腳,誰希望在這種場合用老師稱呼的啊?
“陳總,好久不見。”一道悅耳含笑的男聲從人群後傳來。
溫爾聞聲看去,不知道謝明儀看了多久。
謝明儀和一個紅裙佳人相攜而來,有點般配。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謝明儀俢姿曠逸,面上是從容得體的三分笑意。
陳霂生與謝明儀寒暄起來。
謝明儀不忘朝溫爾點頭一笑,桃花眸子亮晶晶。
溫爾微妙地瞥了他一眼,本就不喜歡這種名利場,無聊地晃了晃香槟杯。
突然謝明儀朝她舉杯。
溫爾扯了扯唇角,公式化的微笑恰到好處。
那就,敬七位數。
謝明儀抿了口酒,唇角笑意深。
敬漂亮又迷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