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霂生被宋家人請到桌上。
與其說,在自己明示暗示下讓劉霂生愛屋及烏和莊和簽合同,還不如宋豫璋請劉霂生坐在一張桌子上喝一壺茶有用!
溫爾想明白,不舍浪費喝光了茶水,直接拎包走人。
離開前,她先去了洗手間。
洗手池上,擺着一排盛開的鈴蘭花,空氣裡都是清新淡雅的香氣。
這會兒拍賣正熱鬧沒什麼人過來,溫爾摘掉重重的耳環,檢查有些發紅的耳洞,火辣辣的疼。
整理好儀容出去,意外地遇到了宋豫璋。
男人身形颀長,清瘦卻不單薄,五官線條利落分明,金質玉相,眼眸似海,有一種風平浪靜的澹和。
宋豫璋目光直直地望着她,走向她,最後停在她兩步之外。
溫爾身體不自覺的緊繃。
“你要回去嗎?”宋豫璋問。
溫爾擺出世俗的笑,彎彎嘴角,“朋友喊我吃飯。”
說完,靈機一動,她拎着裙擺往旁邊一讓。
“宋先生請。”她動作娴熟地堪比專業的服務員。
語畢,溫爾甩手走人。
高跟鞋踩在明鏡一般的金色地闆上,哒哒哒的響聲竟有幾分亂,甩開的裙擺像風中搖曳的玫瑰。
在偏僻的走廊盡頭,她等了好一會兒,電梯才下來。
轎廂裡沒有人,進去按了一樓。
金色的電梯上繪有山川湖澤,如同折扇一般優雅地緩緩合上,溫爾戴好口罩,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
合成細細窄縫的電梯門猛然打開。
樓道的燈照過來,溫爾錯愕擡眸,看見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緊握成拳。
白皙的皮膚泛了一層擦傷的紅。
心揪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朝前走了一步,“你沒事吧?”
宋豫璋臉色沒什麼變化,一如既往的冷清,卻因為她這一句随口關心,讓眼底情緒溫柔了幾分。
他走進電梯。
封閉的空間,兩人離得有些近。
溫爾往旁邊讓了一步,依舊能聞到宋豫璋身上淡雅冷冽的木質香。
宋豫璋站在她對面,将握緊的拳頭放到她面前,掌心朝上舒展五指,打開。
男人掌心脈絡清晰,中心位置躺着一對亮晶晶的耳環。
十五克拉的粉鑽鴿子蛋,光彩熠熠。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假的啊。
她不信宋豫璋看不出真假。
她放在洗手台忘了拿。
是因為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還會讓耳朵發炎疼痛。
溫爾心情微妙,視線從耳環上移開,看向他的被夾紅的手背。
“謝謝。”她将耳環從他掌心拿走,蔥白的手指不小心刮蹭到男人手心的紋路。
溫爾緊張地收回手,指尖一縷熱意,燙得耳尖紅紅的。
宋豫璋掌心似被螞蟻咬了一口,又酥又癢。
他垂眸看去。
溫爾擡眼,對上他的目光。
就是這種一反常态的眼神。
又乖又溫和。
溫爾瞬間想起了那個晚上,宋豫璋這隻手有多乖。
宋豫璋将手插入褲兜,掩過不值一提的擦傷,淡聲溫和道:“樓下有家餐廳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