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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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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回來了,就都沒關系了。

他可以做很多事。

宋豫璋問她:“還差多少?”

“什麼?”溫爾一愣,唇瓣動了動不自覺地抿緊。

宋豫璋的懷抱很暖,淡淡的冷香,寬背窄腰,很可靠。

溫爾長得漂亮,入娛樂圈五年時間已經靠顔值殺出一條路,雖然有些黑紅的前奏,但也也有不少老闆富二代們想約她吃飯睡覺的。

溫爾知道這些人的龌龊想法

但宋豫璋跟那些人不一樣。

所以,她才會想得多。

她沒有跨越階級的想法,自找麻煩,太辛苦而且不一定有好結果,隻會讓兩個人都不開心。

所以,每次睡完,她都會先讓宋豫璋不開心。

彷佛這樣,自己心裡那點小酸澀就不值一提了。

想明白他問的那句‘還差多少’的背後深意後。

溫爾噗嗤一聲,彎彎嘴角,朝他笑着搖搖頭。

“溫爾,”宋豫璋垂眼,認真地看着她,目光平靜,“要不要和我交往?”

又是這句話!

溫爾是真沒想到他還會對自己說出這句話。

她不想!

溫爾内心惡劣的情緒順着心髒的裂隙瘋狂叫嚣——有錢了不起,你是不是也想我給你當賤.狗!

她腦子一混,有些分不清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生理反應強烈,瞬間湧起陣陣惡心堵在喉嚨,溫爾急忙在衛生間吐了幾口水,沖洗口腔。

宋豫璋皺眉,她的反應。

溫爾臉色有些發白,眼神閃爍,錯開對視的目光将心中惡毒的想法壓下。

宋豫璋倒了杯水給她。

溫水入喉,穩定情緒後,溫爾又如以往般勾唇淺笑,身體貼上宋豫璋的胸膛,聲音嬌柔。

“我們并不熟,見面不過五次,已經做過兩次了,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身體?”

宋豫璋不喜她的态度,被冒犯地皺起劍眉,眼神冷下幾分。

他沒回答。

隻是将她抱起來,老舊的洗手間裡洗手台上擺滿了生活用品,他隻好将溫爾抱到外面,放在客廳的沙發裡。

溫爾笑絲絲地問:“是因為喜歡我的身體,所以想我做你的女朋友?”

宋豫璋瞥了眼她這張不會說話的嘴,眼中戾氣壓了下去,回卧室拿了拖鞋給她。

他單膝蹲在她面前,給她穿鞋。

腳踝被溫熱的大手握住。

溫爾心上的柔軟被觸了觸,手抓着裙擺微微用力,臉上笑意更溫柔了,“宋先生,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單純。”

宋豫璋沉默地看着她。

善良的,溫暖的,被尊重的。

一時間,壓過了她内心肮髒的負面情緒。

溫爾不想拉宋豫璋下水。

她依然覺得,他是一個極其美好的人。

下定決心,溫爾不打算跟他再有更多接觸,隻笑意清甜地說着最惡毒的話。

“宋先生要是真這麼喜歡我的身體,可以做我的金主呀,跟劉霂生一樣。”

刹那間,宋豫璋眼神冷漠如冰,握拳的手皮膚緊繃,還沒結痂的傷口裂開細細的血口子。

“溫爾,你知道我的意思。”

“嗯,”溫爾視而無睹,小手托着腮朝他柔聲道:“那你也知道的,我很乖呀。”

宋豫璋看了她許久,她無所謂地笑笑。

“要當我金主嗎,宋先生。”

後來,宋豫璋走了。

沒摔門,已經是難得的教養了。

溫爾偶爾回想,他這種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找自己。

或許是男人對第一次的濾鏡。

她是宋豫璋的第一個女人,所以他才對自己有些不同。

#

*

“小心。”宋豫璋伸手扶住一腳踩空的溫爾。

溫爾回神,盯着腳下的路,再擡頭看遙遠的山頂,腦中還停留在那個不歡而散的早晨。

天上層雲卷動,山林如浪潮翻湧。

狂風沁涼,山雨欲來。

溫爾繼續朝山頂方向走,回頭看宋豫璋跟在身後。

她忍不住開口,“為什麼要給我轉錢?”

宋豫璋淡瞥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清楚的嗎?”

溫爾訝異不解,我知道什麼原因?

是想繼續睡我?

還是想當金主?

溫爾見宋豫璋冷清的眉眼,心裡想着的不敢問,但是管不住嘴。

“宋先生,你是想包養我,月付?”

宋豫璋駐足,擡手拉住溫爾的手腕。

他臉色很冷,眼中情緒湧起。

溫爾想,自己說話是不是太直接了?

宋豫璋壓下不快,盡量平和地看着溫爾,沉默地審視着她。

良久,他淡淡地說道。

“不要喊我宋先生,因為我不打算用溫小姐來稱呼你。”

“再者,我跟你同歲,你喊我宋豫璋就好。”

溫爾先是一驚,随後忍不住輕笑,“我二十三,宋先生也二十三?”

溫爾記得宋豫璋機場被偷拍時,有人扒過他的資料,二十七歲。

不過,宋豫璋也沒說錯。溫爾是後來改的名字,如果用老身份的話,陳書珍恰好二十七歲。

宋豫璋眸光沉下,附身在她耳邊,聲音喑啞,“宋豫璋,這三個字離開床後就很難再叫出口了嗎?”

溫涼的氣息貼着耳尖拂過,溫爾心神晃動,面紅耳赤地擡眼看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巴裡說出來的。

宋豫璋退開,閑閑地打量她通紅的耳朵,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錢是借給你的,還不還随你心情。”

“那我呢,隻用陪睡就好了嗎?”溫爾不信天上會掉餡餅。

借給她一大筆錢,她真的什麼都不用付出嗎?

和那個清晨一樣。溫爾明明很溫柔的說話,眼神也是潋滟如水的,但她每一句話和笑容,都讓宋豫璋覺得難過。

刺耳、刺目,他在被她言語瘋狂地羞辱。

他僅有的溫柔,又一次被她粗暴地霸淩。

宋豫璋再次被溫爾世俗又低級的眼神刺了下,皺眉看了她半晌,最後隻道:“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溫爾與他對視良久,而他已不再說什麼,朝山頂方向走。

她沉默地跟在身後,望着他孤傲寂寥的背影,被風迷了眼,澀然泛紅。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冒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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