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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趙氏香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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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顧小滿那晚,初雪停了,開始下小雨,後來雨越下越大。

臘月天實在是太冷了。

沒能随隊伍遷徙的幾隻老狼跟待産母狼同三隻剛出生的小狼崽子留在了陳阿三身邊。因為跟不上隊伍,由陳阿三照顧。陳阿三自小就長在狼窩。十歲之前完全是動物行徑,之後被哺育他長大的兩匹頭狼趕下了山。過了将近一年,陳阿三有了人的意識,發現自己與山下的人才是同類。第二年,牙牙學語,第五年,拜師國公府——雲豐門下,雲豐教的他繁瑣禮儀,為人處世陳阿三懶得學,隻悶頭練就了一手好字。

隔三岔五到山上去,最後不顧雲豐斥責決定回到了山上住下。

高山易守難攻,雲豐派上來的人爬到山頂已經累壞了,陳阿三不願下山根本沒人能抓他回去。

狼群每年立春遷徙回來,雪後山上空無一物,陳阿三無聊時,便會到山下的集市逛夠再上山。

趕上一隻老狼去世。

那隻狼活了許久,沒能迎來新的春天。

陳阿三一直将狼群裡的狼看作是自己的家人,大雪天,老狼的屍體會被其他肉食動物吃掉,或者腐爛。若是以往,陳阿三可以任由老狼的屍體沒在大雪裡。現在不同了,他做了人,陳阿三把狼群看做親人,人不會允許自己的親人暴屍荒野。

他把老狼的屍體扛在肩頭,帶到了亂葬崗,挖了一個大小合适的坑把老狼埋了,還立了一個石塊,刻上了“狼”字。

就是那晚,陳阿三在亂葬崗,救了快要氣絕的顧小滿。

天下着雨,他不怕冷。喜滋滋扛着順來的鐵鍬準備離開時,聽見微弱細小的咳嗽聲,豆大的雨滴砸在枯枝泥坑中,陳阿三長在狼群,感官靈敏迅捷,輕而易舉撥開一條泥濘的路,陳阿三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在寒冬裡,暖如春日山間蕩漾的風,深嗅一口,比青草的味道更加柔美甘甜,陳阿三記住了。等陳阿三找到香味來源——顧小滿時。顧小滿正支撐不住,倒在泥濘中,一身白衣紗裙,早已沾滿污泥黑血。

冬天太冷了,顧小滿渾身泡在冰寒的雨水裡,受了重傷,通體青紫的難辨五官。

陳阿三提起顧小滿的手腕,感覺她腕間沉重緩慢鼓動着,将滾燙的人背起,帶回山洞中救治。

山洞裡生了火堆,很暖。顧小滿也漸漸有了溫度。

顧小滿很快就發起高熱。

陳阿三快速下山,想去找雲豐幫忙,雲豐卻忙的将他推給了他的貼身親衛。陳阿三把情況跟親衛講了一遍,親衛給了陳阿三一個地址,陳阿三找到了郎中。

那郎中後來因沒見到病人,說無法開藥。

陳阿三一根筋的人,立刻就背着郎中,到了山洞,也沒想郎中怎麼想的。

那郎中是個文弱秀氣的中年男人,見陳阿三穿的破爛,想他是個乞丐,住在城中破廟,本着“醫者仁心”就答應了跟他前來。卻不曾想這少年力氣出奇的大。背着他一路上山,中途,郎中暈了又醒,到了山巅山洞前時,郎中看着晨曦中雲霧缭繞壯景,直接腿顫着,結實跪下了。

陳阿三有些着急:“大夫,病人在裡面。”

郎中一時半會兒很難重新站起來,高山扼住他的喉嚨,艱難的吐字:“....你.....”

陳阿三發現郎中面色鐵青:“大夫,你...”

見郎中手腳不住抖着,陳阿三猜他大約恐高。陳阿三自以為貼心的将郎中打橫抱起,裝置木偶人一樣放到了顧小滿床前:“病人在這兒。”

郎中身不由己,大腦一片空白:“.....”

顧小滿因燒熱,臉色仿佛豔紅熟透的桃子,嘴唇要化血。

草席都被汗洇濕了。

郎中看了之後更是吓得不輕,他從未見過那個人能燒成這個樣子,心裡難免疑問:“她....怎麼還活着?”

想罷,迅速從箱子裡拿出一包銀針,給顧小滿上針退燒。因緊張額頭冒着汗,一時間面色相當精彩,掙紮到最後郎中道:“她.....沒救了。”

陳阿三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郎中醫者仁心:“不過還可以搶救一下,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陳阿三氣的呲牙“唔唔吾——”就見剛剛生産完的母狼,從另一個相連的洞口進來了。

母狼出來“嗷嗚~”兩聲。緊随其後的是兩隻小狼。

三隻狼不緊不慢的走出來,三角陣,要不是多年行醫經驗,郎中怕是吓的拔針就跑了。之後陳阿三從洞中出來,問郎中怎麼搶救,郎中想下山,道:“下山買些厚被子,再買些藥,回來煮給她。”

郎中緊張的看着陳阿三咽了一下唾沫:“要盡快下山。”

可憐這裡是山巅,他隻能站在寒風瑟瑟中吹着,山太高了,他知道自己無法下山,又因為害怕,他癱坐在地上。

陳阿三默不作聲,背起郎中下山:“走吧!治好她,我給你錢。”

一個每天待在藥鋪,最高便是踩梯子拾藥的郎中,哪裡站到過山巅上,他被吓得不敢睜眼,許久才抖着腿顫顫巍巍道:“不用不用,别....别把我摔死就行了。”

陳阿三剛想說不會把你摔死,就感覺後背一股熱意,片刻後,冷風一吹寒涼。

“.....”

"你是不是尿...."

郎中連忙道歉,生怕陳阿三一怒之下将他從背上丢下去,萬劫不複:“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在下...”

陳阿三能感覺到郎中在抖,無法體諒郎中心中的恐懼,心裡煩悶:“無妨,治好她。”

當時的陳阿三隻覺得那是條人命。

在郎中的指引下,陳阿三日日奔走在藥鋪與山巅之間。幾日後,顧小滿退了燒,醒過一次,陳阿三當時正蹲在石榻邊好奇的打量她。

又三日,顧小滿渾身紅熱褪盡了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陳阿三蹲在床邊打量時發現,這是一張細膩無暇的臉,就像白紙一樣白。他把這件事情給山下藥鋪的郎中講時,心裡十分有成就感——他救活了一個人。

郎中就不一樣了,他行醫問診多年,最最忌諱臉色慘白。尤其陳阿三還強調白的像長白紙。吓得郎中連忙對着藥鋪的“懸壺濟世”的牌匾祈禱:“阿彌陀佛,女施主,一路好走。”

陳阿三當即就問:“什麼意思?”

郎中道:“你這男子,莫不是傻子,好好的活人,臉怎麼會白的跟一張白紙一樣,那女子,怕是沒救過來。”

陳阿三不解皺眉:“怎會,她前幾日還醒了呢!”

郎中不敢應,但看着少年認真的模樣,不敢想女子頂着一張慘白的臉說話微笑是什麼樣。不禁想起來紙紮屋裡的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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