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滿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說的,爹爹已經交代我,認你做義女,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姐姐了。”
顧小滿:“....好,三娘乖~先回去好不好,姐姐有事情。”
原來如此,懸着的心放下了,顧小滿松了口氣。怪就怪在晴一陣,雨一陣,原來是國公爺幫她說了好話。
那沒什麼好擔心了。
雲巧高興了,果斷拜别:“好。”
虞春禾請到趙轶後直接将人帶到了梧桐苑。
正好遇見了要回雲水居的雲巧。趙轶本不願來見顧小滿,奈不住虞春禾公然舞刀弄槍,簡直逼人太甚:“還有多遠到!”
虞春禾:“不遠了。”
趙轶就擡眸打量,望見一位穿着月白衣裙的姑娘走了過來。
“那是什麼人?”趙轶遞了個眼神,向虞春禾打聽雲巧。
虞春禾早看見了:“雲家三娘。”
趙轶:“雲國公的千金?那前面就是雲三娘的閨院?”
虞春禾搖頭:“不是,前面的梧桐苑是我家..陳姑娘的住處。”
“......”
趙轶本是想出言諷刺,見雲巧即将擦肩而過,就住了嘴,停下腳步行禮:“天香閣趙轶,見過雲姑娘!”
雲巧也是遠遠的就看見了趙轶。她知道這男子就是顧小滿說的外男。是個文雅的小郎君啊!雲巧福了福身子:“有禮了。”
虞春禾對雲巧就沒好印象,還不知道雲巧已經把自己當作是她家姑娘的閨房密友了,當即問:“你來梧桐苑做什麼?”
雲巧吃軟不吃硬,一個奴,總是跟她喊叫算什麼事:“輪得到你管,小心我讓爹爹,将你逐出府!”
趙轶:“....”
底氣都是陳阿三給的,虞春禾不卑不亢:“陳郎君說,我家姑娘需要靜養。”
對雲巧,拿出陳阿三最管用。
雲巧氣極:“你給我等着!”
趙轶虞春禾目送雲三娘離開,趙轶不禁好奇:“那真是雲家三娘?”
看着也太好欺負吧!
虞春禾不答,領趙轶到了門前,讓他走在前面:“請。”
跨進梧桐苑的門,穿過回廊,見到亭台樓閣。
正門開着,堂屋内擺着桌椅,後面擱置了一扇《鳥魚花草山水圖》的屏風,沒瞧見有人。屋前一顆金桂樹,墨綠的葉子落了點點灰塵。屋檐下還有一個燕子窩,一隻燕子正撲騰着翅膀往泥築的窩裡飛。
屋子後面好似一個小花林,不知栽的什麼花樹。
趙轶:“你家姑娘呢?”
虞春禾道:“我去跟我家姑娘說,你站在這裡不要亂動。”
趙轶沒答,他對虞春禾極不耐煩,若是他的人,他早料理了。等虞春禾進屋不見了蹤影,趙轶才順着鵝卵石路,走到了屋子後面的花林。
不讓亂走動,我偏要亂走動!
林子不大,卻種了四顆朱砂梅。
枝條筆直,葉子灰綠,花色眼裡花香濃郁,是名貴品種。趙轶暗自念叨着:“還挺有品!”
正說着,他瞧見屋子還有個後門,而後門門口放着一盆龍遊梅。他在江南時見過這種梅花。這種梅花用花幹蜿蜒似龍遊而得名,花開如蝴蝶舞動,特别珍貴。
他是個讀書人,最愛梅蘭竹菊,如今自然是歡喜的緊,說着便要上前去看那盆梅花,隻是伸手卻碰到了一把黑色皮革制的劍鞘。他認得這把劍,正是虞春禾的劍。
攔他的人,正是虞春禾。
趙轶站直了身子,冷峻道:“你幹什麼!”
虞春禾不說話,就聽屋内傳來了顧小滿的聲音:“春禾,你在哪?幹什麼呢!不是說趙郎君在等着,你怎麼跑到後院去了?”
聽見顧小滿問話,虞春禾看着趙轶,開口應:“趙郎君在後院。”
屋裡的顧小滿繞到後院:“什麼?後院?”
說着,顧小滿繞過一扇镂空的小門,到了後院就看見兩人氣氛僵硬。
趙轶正窩了一肚子火,知道陳圓在虞春禾不會拿他怎麼樣:“陳姑娘好大的架子!平白自己怎麼不去天香閣見我!讓我好跑一趟。”
顧小滿戴着幕籬,堆出一個沒人能看見的笑臉:“哎呀,我不被允許出去,如若不是這樣,早就去天香閣見你了,趙二郎這般人物,自不會計較這些吧!”
突如其來的殷勤讓趙轶有口難言。之前兩人都是置氣一般看不上彼此,惡語相向,如今顧小滿低了一頭,趙轶再計較,失了風度。
顧小滿知道他不會輕易發作,招手讓人進來外間坐下:“來了便喝杯茶吧!”
趙轶問:“你請我來不能就是喝茶吧!”
顧小滿問虞春禾剛剛怎麼了:“剛剛怎麼又用劍了?!”
虞春禾說:“剛剛趙郎君手腳不老實,準備動顧——姑,娘你的花。”
話到嘴邊嗎,春禾差點喊錯。
顧小滿側身讓兩人進到堂屋,回頭看了一眼放在屋檐下的那盆龍遊梅,心下了然,該怎麼同他的堂哥修好了。
“是那盆龍遊梅?哈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趙郎君若喜歡就叫人搬走吧!”顧小滿心說:“對不住了貴妃娘娘,我先借你的梅花一用,改日再給你賠上更有意思的花。”
趙轶聞言眉毛一挑,有些狐疑:“你吃錯藥了,怎麼百般奉承!”
顧小滿笑着:“怎麼會,趙郎君雖然謙謙君子,風華萬千,可...姑娘哪敢冒犯。”
趙轶啞口無言,膛目結舌:“.....”
很不爽快!
顧小滿心說難怪陳阿三喜歡調戲她,今日她也嘗到了:“那盆龍遊梅,也是送給趙郎君的,肯定不能讓郎君白來。”
趙轶:“...好,那叫你家你奴仆給我包起來搬走吧!”
顧小滿:“....好,春禾,去請人過來将這盆梅花給趙郎君搬走。”
趙轶記仇,看向虞春禾:“你這個女奴哪裡買的,改日帶我一起去買一個,然後讓兩個奴兒比一比,看看那個厲害。”
虞春禾皺眉,擡眸盯緊了趙轶,泛着殺氣。
顧小滿笑着拍了拍春禾的肩,知道趙轶怨氣未散:“春禾是....我的親人。”
趙轶回瞪虞春禾,不再說什麼。
顧小滿說:“比武就不必了。”
春禾:“....”
趙轶垂眸,輕蔑哼了一下:“叫我來就是為了喝茶?你我一來一往,陳姑娘每次都戴着幕籬将自己裹得嚴實,對我有意至少讓我瞧瞧你長什麼樣吧!”
什麼叫對他有意?晴天霹靂!一道滾雷把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炸的顧小滿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她不解趙轶為何自我感覺過分良好,就因為皮相好點,就能這般厚顔無恥,這種姿色,在男人中也就平平無奇吧,令人拙舌:“我這是對你有意?!”
趙轶無比肯定:“這就是對我有意!”
顧小滿一個勁搖頭擺爛:“你說是便是吧!”
緊接着趙轶又說:“不過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我喜歡你家三娘,就剛剛我來時的那姑娘,你家女奴告訴我,那是雲三娘。”
顧小滿笑的嘲諷:“你喜歡她?”
趙轶十分瞧不上顧小滿:“是的。”
顧小滿在心裡翻了兩個白眼:“你喜歡她,人家不一定喜歡你呀!”
趙轶反道:“是呀,就是這麼個理,所以,陳姑娘,你不必癡戀我,你的花我就收下了,謝謝你的好意。”
趙轶這樣說着,就抱起花自顧自提着袍擺出了梧桐苑。
顧小滿:“.....”
讀書的人都這麼不要臉嘛!?
住在梧桐苑這些時日了,顧小滿今日才發現這院子确實是雅緻。
她倒出一杯新泡的茶水,小酌了一口:“茶也是好茶。”
近日“收獲”頗豐,顧小滿心情好了不少,看天看雲吹風都是享受:“春禾,你看這天是不是格外藍,雲也好漂亮啊!”
春禾欣賞不來天藍雲白,頗為費解,隻能附和點頭:“姑娘好似好了不少。”
“不想再錯過這麼好的陽光。”
虞春禾:“确實,今天不曬,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