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是希望:最好跑丢了、少個麻煩。
司空越重新整理好心情、大快朵頤:“嗯……千味坊的糖醋肉,品味不錯。”
“忙了一上午,可給我累壞了。”
這副模樣也是真的餓壞了,活脫脫餓狼撲食再現,毫無體面。
洛予擡眸看向他臉頰的灰黑色:“兄長是被遣去挖煤了嗎?”臉上止不住的調笑。
“什麼挖煤呀。”司空越擦了擦嘴角,哀怨道,“是去救火。”
“救火?”師徒二人異口同聲。
司空越點頭道:“是啊,皇宮昨夜走水了,整整一夜火勢持續不減,這才不得已遣周邊駐軍去幫忙。”
聽這情形定是傷亡不少……
可下一秒話鋒一轉:“奇怪的是,這大火像是被什麼屏障圈住了一樣,絲毫沒有波及到周圍建築。”
“也好在那長甯宮廢棄已久,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财物損失。”
長甯宮?
位于淳嫔寝殿那條宮道盡頭的冷宮?!
此番很難不讓人将兩件事情聯系起來。
見二人沉默不語,司空越繼續道:“那火也說來奇怪,整整一夜怎麼都澆不滅,日出後倒是自己慢慢熄滅了。”
“還聽幾個宮人說,夜裡看,火焰邊緣全都泛着綠光,十分詭異。”
司空越全當是旁人膽小、編撰怪力亂神的故事,繼續神情自若地夾起菜來。
可師徒二人的眉頭卻緊鎖一起: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酒樓房間中那抹詭異的綠色火焰。
江歲禮眸光忽然一亮,但随即又懷疑起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你想說什麼?”洛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
司空越聞言以為在同自己講話,擡頭望去,隻見江歲禮望着洛予、面露愁容道:“我在皇宮裡見到過重雪。”
“什麼時候?”
“那日你暈倒後,我和司空将軍送你回寝殿,他恰好迎面走了過來。”江歲禮眨了眨眼,“現在想想,他身後的方向隻有一座宮殿。”
“長甯宮……”洛予喃喃自語般念叨着,回憶起夜裡在皇宮追逐魔引的經過。
那隻魔引能夠沖破自己的鎖靈咒和玄陽宗的法寶驅魔幡繼續傷人,這件事一直困擾着洛予,按道理說小小魔引不該有如此實力,除非有外力加成。
加之它害人的地點,種種巧合接連串起……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洛予滿臉擔憂,“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江歲禮搖頭道:“他還是那副打馬虎眼的樣子,隻說自己是宮裡的貴客。”
“然後呢?”
“沒了。”确實隻剩下幾段不足為道的調戲……
“但……也不一定和他有關吧?”
洛予隻是心不在焉地點頭,像是在回想什麼。
“你們修道之人都這麼神神叨叨的嗎?”司空越半天也沒聽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難不成真的是什麼牛鬼蛇神在作祟?”
“可淳嫔不是已經被處死了嗎?我親眼看到她的屍體被宮人擡了出去。”
“唉,黎國最近真是不太平,也難怪陛下下旨要全力封鎖了。”
“天祝宴期間傳出這些不吉利的消息,怕是民心不穩啊……”
江歲禮認真回想着這段談話,心裡也升起不詳的預感。
“現今何月何日?!”洛予突然撐起雙臂,嚴肅地望向司空越。
“冬、冬月初十,冬至啊。”司空越被那雙眼睛盯得有些緊張,竟結巴起來。
“初十……”洛予擡手估算着什麼,動作停止後俨然愈加得愁眉不展。
“怎麼還提前了……”洛予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但、又有些不一樣……”
江歲禮和司空越對視一眼,顯然都對他的舉動十分不解、也滿臉擔憂。
“師父?”“師父?”
江歲禮小心搖晃着身旁人的手臂。
“嗯?”洛予終于回過神來,眼神回轉在臉色不好的兩人中間。
“走神了。”洛予輕笑道,“應是躺得太久、腦子也不靈活了,你們先吃着,我出去散散步。”
又快速按下想要一同起身的兩人:“我想一個人走走。”
“你師父他……”
面對司空越的疑惑,江歲禮也隻能搖頭。
司空越見狀拍了拍她的頭頂:“别擔心,我跟上去看看。”
好痛……
轉眼間,房間隻留下一人。
有司空越在,江歲禮也暫時不必擔憂洛予的安危。
可除去這個突發事件,還有讓她分外在意的事:
師父和他家人的關系,為何那般……疏離?
那些人連同府邸裡的一切就像壓在他身上的一塊巨石,若不遠離便無法做到如往常那般從容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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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姐姐?”“可以向你打聽點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