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看看,如果我們相愛,會是什麼樣子。”帶着一股鼻音的語句透過指縫鑽進季方知的耳朵,震得人整個胸腔發麻。
餘生拿開雙手,輕輕拽上身前季方知的領口,虔誠看着第一次以這種角度見到的季方知:“别生氣。”
随即雙手使力,沒留神的季方知就這樣被直直拽下身,肌膚相貼,氣息交接。
“抱一下,我們和好。”
餘生身上一直有股若隐若現的栀子花香,他一直都很好奇這種香水是哪個牌子,直到上次一起去了c市。
天河記紅豆酥旁是一家老牌香水鋪,c市盛産栀子,又唯獨這家的栀子香水香氣最為迷人。
可是現在聞上去,還是比不上餘生身上的香氣。
“你這不叫抱,是暴力逼迫。”季方知耳尖燙的厲害,微微擡身,怕壓到身下的人。
“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嗎?”餘生手臂環上季方知的背,深深埋進季方知的頸窩,享受這種最為親密的接觸。
“算,你先松開,這樣沒法睡覺。”季方知不自然地輕拍餘生的肩頭,試圖喚醒身下人的良知。
“季方知,我們扯平了。”餘生還算有點良心,慢慢松開手:“我誤會你一次,你誤會我一次。”
外面刮起了大風,呼嘯着敲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房間裡什麼玩意兒在咚咚作響,幾乎快要蓋過窗外的雨聲。
房間裡的溫度混着身旁若有若無的栀子花香幽幽傳進心頭,季方知輕輕轉過頭,視線掃過面前人地每一寸肌膚,最終像受了蠱惑般停在合上的雙眸中。
那雙眼總是在各個角落看着自己,分外熟悉卻又絕對陌生。
有什麼東西好像破土而出。
一夜難眠。
餘生是在季方知的叫醒服務中醒來的,長久以來的睡眠不足在季方知這裡卻一覺睡至天明,難得的輕松感以及久久消散不去的喜悅居然讓人對一直以來厭倦又不得不繼續的生活竟多了分期待。
今天會發生什麼呢?
“醒了沒。”季方知環着胳膊靠在門邊,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餘生,不經意攏了攏衣領:“醒了就起床吃飯。”
“馬上你上班就要遲到。”
餘生回答的很迅速,手一伸就準備換衣服。
“诶诶诶!”季方知緊急閉眼,立刻轉過身子:“幹什麼呢?!我還在這兒!”
早餐是外邊買來的豆漿和油條,看了眼時間,餘生随意地兩三口喝完碗裡的豆漿,朝着慢條斯理一手拿油條,一手刷手機的季方知伸了伸手。
對面的季方知盯着餘生看了幾秒,緩緩放下手機,扯過紙巾擦了擦手,繞過餐桌,俯下身給了餘生一個擁抱。
“抱抱抱,一天天就知道拿擁抱要挾我。”
聲音從耳旁傳來,熟悉到令人心安的氣息随着擁抱再次擠進這兩天被驚喜塞得滿滿的心髒,餘生收回伸向油條的手,滿心歡喜地接住下着小雨的清晨裡送來的禮物。
“季方知。”我愛你。
“怎麼了?”季方知松開環抱着的雙手,毫不手軟地往餘生嘴裡塞了根油條:“知道這家油條多難買嗎?居然隻喝豆漿不吃油條,你這樣對得起大早上排隊排了快半個小時的我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說。”
季方知得意地挑起眉,眼下是細看才能看出的一圈烏青:“外邊下雨,今早送你上班。”
餘生彎着眼,悄悄看了眼時間,早高峰開車應該隻會遲到半個小時:“好。”
“中午不用帶我的飯,今天中午聚餐。”車門合上,餘生對着車窗戀戀不舍:“回去路上開車小心。”
“晚上家裡見。”
“好,等你回來。”
同樣遲到,看見自家導師後偷偷躲在樹後的季方有聽到這話驚掉了下巴,伸手扯了扯遲到搭子石小溪的袖子:“聽、聽到我哥說什麼了嗎?”
“你哥說晚上等你女神回家。”石小溪魂不守舍:“季方有,我們好像有嫂子了。”
“不是吧。”季方有恍惚開口:“我哥他憑什麼啊?”
“什麼憑什麼!”石小溪一個眼神刀過去:“我們方知哥哥長得帥,智商高,心眼好,業務能力高,怎麼說也是演藝圈天花闆,憑什麼不可以和餘老師在一起?”
“你這話說的兩人多不搭一樣。”
“他們兩個絕配、頂配、天仙配!這兩個圈子最強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季方有驚恐回望,唯粉就這麼被一句話炸成cp粉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看着石小溪似乎有要與自己決裂的想法,季方有慌忙辯解:“我不是說我哥不配的意思,我隻是覺得,聽剛才那對話,為什麼像是我老師愛我哥愛的要死啊!”
季方知之前說的那句“你老師快愛死我了。”不會是真話吧?
石小溪支着下巴,腦海中浮現出科研所裡的那位清清冷冷,似乎沒有世俗欲望的餘生模樣,思索幾秒随即下出定論:“雨太大,咱們兩個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