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練習一下吻戲?
季方知睜開眼睛,翻身罩在被回答砸懵了的人身上。
“真、真的?”明明是提出這個要求的人,卻在季方知答應後明顯慌了神,雙手微微攥着身上人的睡衣衣領,語調顫抖似乎不敢相信。
表情落在眼裡變成了想要退縮,季方知内心“騰”地一下湧上一股興奮感,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輕輕捋了捋搭在餘生臉上的幾縷發絲:“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欺身壓近,幾乎鼻尖貼着鼻尖。那股該死的栀子香好像又幽幽地散滿整個房間,混着青茶香,好聞到讓人想要整個泡進去,讓渾身裡裡外外都浸透,一處不留。
“季方知……”
餘生的眼睛很漂亮,提出的要求得不到滿足時會悄悄漫上一層水汽,勾的人恨不得立刻繳械投降。這次也不例外,發亮的隻裝着自己的眸子,清清冷冷的嗓音裡藏在一絲不容易覺察的撒嬌,下意識虛推在自己身前的雙手欲拒還迎,像在早已沸騰的油鍋裡潑上一整碗水,噼裡啪啦炸的人飄飄然然。
嗯
一股力拽着人往下倒,還沒做好的心理準備瞬間全面崩盤,柔軟的嘴唇像是誘人的毒藥,裹挾着迷人的香氣讓人欲罷不能。要命了,怎麼這麼上頭?
等等,她伸舌頭了?伸舌頭了?!!
柔軟的東西輕輕撬開牙齒,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趁虛而入,掠奪走所有空氣,橫沖直撞的在口腔裡來回探索,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笨拙地找尋愛意。
季方知微微起身,終于空氣流通,四面八方湧進身體裡。
身下的人喘着氣,不清明的眼神呆呆地望着自己,面色因為缺氧微微泛着紅,雙手還緊緊攥着衣領,似乎怕人離去。
“你是想憋死自己嗎。”季方知看着餘生,腦子裡從感受到舌吻時就亂成一團,不是說隻親一下嗎?她怎麼又犯規,親也不會親,要不是自己有點自制力,這家夥是不是真要給自己憋死?
餘生搖搖頭,雙手松開衣領環上脖子,擡起身還想繼續,卻被摁回床上。
“别動。”發啞的嗓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力把人釘在原地。
餘生垂下雙手,是她越界了。
“學着點。”下一秒,鋪天蓋地的青茶香将整個人罩了個完完全全,微微張開的雙唇十分輕易的就被人鑽了空子,壓榨到每一寸呼吸。
啧啧的水聲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明顯,混着偶爾的喘氣聲一陣陣往耳朵裡撞,為耳尖輕輕擦上一層紅色。
臨界點搖搖欲墜,親吻的範圍從一開始設限在嘴唇,慢慢擴大到眼睛、鼻尖、臉頰,最後在頸窩尋找到了合适地點,一下一下像在輕攥着心髒,誓要把那些滿到溢出的喜歡一點點拿出,放在明面上細細觀賞。
你為什麼一直都這麼好……
“哐當——”破碎的玻璃聲在門口炸響,被暧昧填滿了的房間驟然按下暫停鍵,齊唰唰的兩道視線齊齊定在了聲音的來源。
黃秀“哐”的一聲合上房間門,背靠着牆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發誓,她隻是想在走之前悄悄看眼自家閨女,又不想吵醒人,所以才沒敲門的,誰知道不敲門就會在無意之間窺見這一幕啊!
救命,閨女以後會怎麼想她,不會一氣之下要跟她斷絕母女關系吧?
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要不先跑吧,以後再問起來就說沒有這回事,是幻覺。對!就這麼說!
“黃姨。”整理好衣服的餘生打開門,不敢正視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黃秀。
“黃老師,都是我的錯,是我半夜忍不住偷偷過來找餘生的。”季方知快步跟出來,把餘生輕輕擋在身後:“怪我大腦糊塗。”
平常黃秀明明是七點起床,誰能想到她的提前走是要提前一個半小時走啊!
黃秀擺了擺手,慌亂往外跑:“沒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我就是來道個别。”
“我先走了閨女,我去喊你爸起床送我上班。”
噔噔跑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什麼,扭頭回來停在季方知面前。
季方知深吸一口氣,對上黃秀的視線:“黃老師,您說。”
“要打要罵随——。”
“不行。”餘生擋在前面。
黃秀瞪了一眼餘生,随即從懷裡拿出手機遞到季方知面前:
“方知啊,加個聯系方式,方便了來家裡坐坐。”
季方知愣了愣,轉身回房間拿出手機:“不好意思啊黃老師,應該我先加您的,這幾天沒怎麼和您見面,忘記這回事了。”
“下次一定登門拜訪您。”
黃秀點點頭,又回頭瞪了眼護人的餘生,腳下生風一溜煙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