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對我!
鏡外的人在銅鏡走廊裡翻着一面又一面鏡子,鏡内的人也沒閑着,比如擁有鋼鐵雄心的餘生已經走到了鬼新娘身旁,拉開紗幔,下一秒就要掀蓋頭。
“姐!”安夏縮在木棺五米開外,被餘生大膽且冒犯的動作吓得心驚膽戰。
“沒事。”餘生無所謂地擺擺手:“不是說了嗎,這新娘是守護棺木的,我們隻要不動那口棺材,就不會發生什麼事。”
話說完,就在安夏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中幹脆利落地掀了紅蓋頭。
蓋頭下是張青色的臉,雙眼緊閉,嘴唇烏黑,蒼老的臉上皺紋遍布,唇角還有顆黑痣。
沒什麼特别的,貼心的餘生又将手裡捏着的蓋頭給人嚴嚴實實地蓋了回去,紅蓋頭的觸感嚴密厚實,絲絲縷縷的金線磨過手指一不小心勾在指尖,被力帶着抽絲抽成突兀的一塊。
啊……真是不好意思……
“趕緊回來吧姐!”看到了蓋頭下的長相,安夏忍住恐懼上前拽回餘生:“這新娘長得跟僵屍一樣,萬一突然變異咬你一口怎麼辦。”
“你們倆别玩npc了。”邊找東西邊盯鏡子的季方知差點被餘生掀人蓋頭的動作吓出毛病,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一隻手伸進鏡子給人抓出來。
“我們找到道具了。”
三個勞模圍成一個圈,在銅鏡旁各自展示着自己的戰利品。
四張黃符、半截紅燭、一瓶白粉,還有一個一看就是夾帶私貨的朗森打火機。
看到打火機瞬間,季方知的目光略帶欣賞淡淡地從顧星俞身上飄過,後者隻是心虛地将東西一股腦扔進銅鏡。
“這都是些什麼符啊?”安夏從地上撿起四張鬼畫般的符,黃紙上血色線條彎彎繞繞,什麼也看不出來。
餘生側過身看了一眼,随即果斷撿起剛剛還在嫌棄的紅燭、白粉和打火機:“我覺得這三樣可能還比較靠譜。”
“别扔!”隔過銅鏡看着真的要扔黃符的季方知連忙開口:“黃符是真的在這個空間找來的沒準有奇效。”
“好吧。”餘生點點頭,不情願地從地上重新撿回,和安夏一起盤腿坐地努力辨認。
“姐,憑直覺我覺得這張肯定最有用!”安夏指了指被擺在最中間的黃符:“你看這張符,線條多而複雜,隐隐約約勾勒出人很多的感覺,這張絕對是給我們搬救兵的!”
餘生支着下巴,肯定了安夏的說法。
得到認可的安夏信心大增,往左邊小手一指:“這張,不行。”
“為什麼?”餘生疑惑開口,這張黃符明明跟剛才那張沒什麼區别,就在中間部分多畫了個圈而已。
“你看,它線條多而雜亂,中間還畫個圈跟上了個鎖一樣,一看就是要搖人把我們圍在圈裡邊一網打盡!”
看着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安夏,餘生投射出贊許的目光:“安大師,你是不是練過。”
安夏雙手叉腰,勾起嘴角:“不瞞你說,我小時候上過三年暑假班素描課堂。”
餘生恭敬地把剩下兩張一齊遞到安夏手裡:“安大師,再最後分析一下這兩張。”
大師信手拈來,分析的頭頭是道:“左邊這個像個人在彎腰,一看就是累的了,跟運動有關,不好!”
“右邊這個線條平整、立正,我一眼便知它正氣凜然是張好符!”
餘生重重點頭,把安夏說的兩張壞符挑選出來,塞進口袋,不予啟用,剩下的兩張好符緊緊捏在手裡:“我們就用這兩張!”
銅鏡外的季方知兩眼一黑:“把四張都拿好!安夏萬一不靠譜怎麼辦!”
安夏微微不爽:“方知哥,不要小看我和餘生姐的直覺。”
季方知幾乎占據了大半個銅鏡,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鏡子裡的兩個人雄赳赳氣昂昂的捏着黃符就往鬼新娘身邊走。
顧星俞拆了顆糖放進嘴裡,嘟囔着向同樣被擠到後邊的齊煜吐槽:“季方知操的心也太多了吧,餘生在鏡子裡邊都不擔心,你說他擔心個什麼。”
齊煜點點頭,突然注意到顧星俞鼓起的臉頰:“哥,你在吃什麼!”
“喜糖啊。”顧星俞從口袋裡抓出一把:“大廳拿的,你要不要。”
齊煜剛想拒絕,轉念一想鏡子内可能要上演一場酣暢淋漓的人鬼追逐戰,那還是來一顆替她們沖沖喜吧。
“準備好了沒?”餘生捏着符站在鬼新娘側邊,回頭看了眼棺木旁的安夏:“你一翻棺我就貼符,這個是救兵符。”
安夏肩負重任,沉重點頭。
“三——二——一!貼!”
餘生伸手一拍,符紙穩穩當當貼在感受到棺木被動半傾起身的鬼新娘面門正中。
“安夏你的分析還挺靠譜。”餘生看着沒了動作的鬼新娘,轉身準備幫鼓足勇氣掀了棺闆的安夏一起翻找鑰匙。
然而,面前的安夏一隻手扶着棺木,另一隻手懸在半空,眼底寫滿驚詫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