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克斯眨了眨眼，把剛醒時迷蒙的水汽眨掉，才笑吟吟地站起來：“等到你了。”

交班的同事拎着包湊過來，神秘暧昧地眨眼：“原來這個大帥哥是在等你啊，難怪之前那麼多大姑娘小姑娘找他要聯系方式都被拒絕了，原來是名草有主了啊。”

鄭曦耳朵有些發熱，強行岔開話題：“……他戴着口罩呢，這你都能看出來他是大帥哥？”

同事：“光看眼睛和發量和那身材就絕對是帥哥級别的了，我絕對不會認錯！好了，我不說了，不打擾你倆了，店裡就交給你了，我走了。”

鄭曦點點頭，和同事道别後走向亞曆克斯，驚訝道：“亞曆克斯，你怎麼來了？”

亞曆克斯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下，輕咳一聲道：“今天事情結束得早，路過這裡，就順便進來看看。”

臨近飯點，甜品店裡沒有其他客人，他幹脆摘下了口罩。

鄭曦點點頭，一邊走向櫃台一邊說：“如果你想來找我，以後不用來這裡了。我打算辭了這份工作了。”

亞曆克斯跟在她後面，站在櫃台旁，低頭看她：“為什麼突然想辭職？”

鄭曦攤開雙手，無奈道：“因為沒時間了。”

亞曆克斯：“是我占據你太多時間了麼？”

他看起來有點愧疚。

鄭曦連忙搖頭：“沒有，隻是我又接了份家教工作，抽不出空幹别的了。”

她自己也是要學習的，總得給自己預留一些學習時間。

亞曆克斯的表情變得警覺起來：“其他家教工作？”

他靈光一閃，問：“是奧雅？”

鄭曦驚訝：“你怎麼知道？”

亞曆克斯：“…………”

可惡，就多餘說那句，早知道就直接把電話挂了。

亞曆克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猜的。”

不等鄭曦反應，他追問：“我可以知道你分給她多少時間嗎？”

鄭曦：“也是一天。她的基礎不太好，距離升學考隻剩不到一年半了，必須抓緊時間補上來。”

亞曆克斯表情不變，在腦海中瘋狂回憶：沒聽說奧雅喜歡女性，所以——不，等等，但也沒聽說過她喜歡男性啊。

亞曆克斯的眼神微變，鄭曦疑惑道：“亞曆克斯？”

亞曆克斯回神，表情神态恢複正常，抱歉道：“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嘴上沒問題，心裡哭唧唧。

天呐……情敵怎麼這麼多，怎麼不但要防男，還要防女啊。亞曆克斯在心裡擦了擦眼淚，重新振作起來。沒關系，早就知道她很優秀的，不是嗎？亞曆克斯在心裡告訴自己，既然決定追随太陽，就要有應付飛蛾的覺悟。

他有足夠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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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圖書館1号自習室。

寬敞的自習室内，除了鄭曦外的四個人面面相觑。

卡羅爾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不太客氣：“奧雅？你怎麼會在這裡？”

奧雅的回話比他更不客氣：“關你什麼事。”

伯納小聲念叨：“太好了，這下我不是墊底了……”

埃米莉好奇道：“奧雅？你也是來學習的嗎？”

奧雅看向埃米莉，表情緩和了點，矜持地點頭：“嗯。”

然後瞪了伯納一眼：“你說話聲這麼大，是找打嗎？”

伯納：“……啊。我以為我聲音已經很小了。”

話音落下，不出所料地再次被奧雅狠狠瞪了眼。

旁聽的鄭曦有點想笑，她含着笑意看了眼奧雅，心想奧雅果然隻是傲嬌了些，心腸還是軟的。

不是不讓說，隻是讓伯納吐槽她的時候小點聲，别讓她聽到。

不過……鄭曦有點頭疼地看了眼卡羅爾和奧雅。

兩個傲嬌碰一起，誰也看不慣誰，這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

想了想，鄭曦決定隔開他們。

于是圓桌上的順序就變成了鄭曦——奧雅——埃米莉——伯納——卡羅爾。

伯納不滿意地舉手：“我要坐大學神旁邊！不然我遇到不會的題不方便問！”

卡羅爾涼涼地看他一眼，說：“問我也是一樣的。”

伯納有點慫地說：“你還會教人題目啊？”

卡羅爾：“沒教過而已，不是不會。”

鄭曦忍俊不禁：“反正你坐我對面，問我也是方便的。或者你也可以問埃米莉。”

埃米莉：“哼哼。”

伯納：“……好吧。”

圓桌足夠大，每個人的空間都很富裕。1号自習室是圖書館最大的自習室，除了主空間，旁邊還有三個單獨的隔間，隔音效果很好。鄭曦放輕聲音起身，和奧雅一起去到其中一個小隔間。

奧雅遞出作業，耳廓通紅：“喏，這是昨天的作業……但我沒怎麼寫，因為不會。”

“看不懂。”她坦誠地說。

鄭曦翻開看了眼，覺得以作業本的空白程度和答案的正确率來看，應該可以直接讓班主任進醫院搶救室。

她：“……你是怎麼進艾依萊的？”

奧雅：“我父親給艾依萊捐了三棟樓。”

鄭曦：“…………”

好，明白了，原來是鈔能力。

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從書包裡翻出一本教輔資料和一本厚厚筆記遞給奧雅，說：“你的基礎比我預想得還要差一些，不過還好，我今天做了充足準備。今天就從初一的知識點講起，我會放慢速度，如果你有哪裡不懂，就立刻打斷我問出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