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勝的喜悅轉瞬即逝，她早已習以為常。這種讓她上瘾的快感，不能持續，卻是她唯一真心輕松快樂的時刻，好似一切重擔蓦然消失——卻有突然回來，重重地砸下來，經曆過輕松後的立刻恢複原狀，隻會讓她感覺更加喘不過氣。

“利裡安。你可以有别的選擇。”希洛·雅典娜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這些人，你的隊友，隻是你闖到這裡背負的一部分。”

領獎台上，她把獎品放到她手心。利裡安雙手接過，鞠躬道謝時耳邊忽然響起她的聲音。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可以接受更大的挑戰。如果你願意……”

刺眼的陽光和面前台燈的光重疊。

“我們一直有一個秘密小隊，隻有隊長可以号令。你可以成為這一屆第一人，成為下一個隊長……”

“沒必要繼續在簡單的課程上浪費時間了。”利裡安喃喃重複出她的話。

鼾聲此起彼伏。她的隊友，甚至沒有想過被一個人牽制了整場比賽後，應該做點什麼，哪怕隻是反思一下……

利裡安大步走出去。一拳，錘在對面的牆上。

“轟隆隆——”

窗外下起了雨。一道閃電劈下，藍白的光照亮維爾狄安娜的臉，下一瞬又重新陷入黑暗。

“你可以選擇進入更高的平台……”貝拉東娜的臉浮現在腦海中。

“尤其在此時的情況下，你可以大放異彩實現你夢想的一切。”

“轟隆隆——”

她看見塔洛翻了個身，繼續睡着了。白色床單下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喝過的水杯握在手裡，漸漸涼下來。塔洛的呼吸越發淺，臉如瓷器般，看起來脆弱至極。

維爾狄安娜想起她今天的比賽，塔洛無異于一隻真正的猛禽，白鴉。

她會為了你，飛向敵人——直到被拔光最後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