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乖馴極了。
香爐上頭飄着幾縷白煙,許芳會沒有午睡的習慣,躺在這是為了陪馮銘之。
日光透過大開的窗子灑進來,隔着帳子也明亮刺眼。
馮銘之五官生得十分精緻,尤其是那雙眼,如若不是因為這雙腿,想必……
他看得出,一開始,馮銘之對他并無半分興趣,如此大張旗鼓地宣布自己是斷袖,做出那等荒唐樣子,極大可能是故意的,是做給别人,也可以說是給馮仕謙看的。
許芳會睜眼瞧了他片刻,側身望向了床帳。
城裡的院子落定了,這幾日正添東西,吳管家親自辦的,想來是因為這個才着急給馮銘之說親。
倘若真到了那日,說不準他就自由了。
屋外蟬鳴聲輕了些,許芳會屈了下手指,将閉上眼,手腕就被一隻手抓住,力道大的似要捏碎他的骨頭。
許芳會心頭一駭,轉頭卻見一雙緊閉的眼。
馮銘之頭上滲了層汗,嘴唇翕動着,像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許芳會靜了靜,湊近了,依稀聽見他說“快跑”之類的。
那聲音帶着些顫,全不似平日裡的專橫。
許芳會支起身:“二爺?”
大概是讓夢魇住了,許芳會又叫了兩聲,始終不見他醒來,隻好拿手推了推他:“二爺,醒醒。”
“二爺?”
“馮銘之。”
“銘之——”
馮銘之倏地睜眼。
許芳會用手輕輕抹掉他臉上的汗:“你做夢了。”
白光刺眼,馮銘之用了一會兒才看清他,眸光輕輕閃動,似是在分辨什麼,良久,才說:“我聽見你叫我名字。”
許芳會啞了幾秒:“……沒有,你聽錯了。”
馮銘之靜靜望了他片刻,又說:“沒聽錯,你叫了。”頓了頓,似乎有些迷惘:“你叫我銘之。”
“沒有……我叫的是馮銘之。”許芳會低聲:“我不是故意的。”
馮銘之根本不聽,視線遊移着落在那兩片唇上,冷不丁地仰了頭,貼着他蹭了蹭,說:“你喜歡我。”
聲音裡帶着幾分将醒的黏,就像從鼻腔裡哼出來的,似還有些哽咽,不待許芳會分辨,便聽那聲音問:“隻喜歡我,是不是?”
許芳會說是,馮銘之便吻得更溫存了。
“隻能喜歡我。”他舔吻着許芳會的唇縫,讓他将嘴巴張開,道不清的缱绻柔情:“否則,就殺了你。”
許芳會呼吸微滞了滞,那尾舌頭就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