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放開傅昭昭的手,分開些距離,“你可知是什麼緣由?”
傅昭昭後退兩步,慢慢用力将刀從草人身上拔下,手臂緩緩放下,眼睫微微顫抖地看着程朝的眼睛,搖了搖頭。
“因為若是将刀插進敵人的脖子,一來對方很可能會下意識保護脖子,不易得手,二來,他很有可能喊出聲來,你便會暴露,可若是将刀插進肺裡,血液湧進咽喉,他是喊都喊不出來的。”程朝頓了頓,“你記住了嗎?”
傅昭昭抿緊嘴唇,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你且練着,我希望等回了京城之後,能見到些成效。”
再看另一邊的傅冉冉和程暮顯然就不是很“和諧”了,程暮那是極其的沒耐心,從來沒教過别人武功,更何況是個一點兒基本功都不會的人。
他用廢木樁子做了個簡單的靶子,拿起飛刀,向靶子處一甩,利刃破空,隻帶的風聲一簌,正中把心。
程暮翹了翹嘴角,揚了揚下巴,“試試?”
傅冉冉尴尬地拿着飛刀,她完全不會用啊,“你先告訴我怎麼用力。”
程暮将飛刀從傅冉冉手中拿過,道:“就是手腕用力,像這樣。”他前後翻動着手腕,“看準目标,手揚出去的同時松手。”他又将第二支飛刀甩了出去,穩穩紮在前一支旁邊。
“這個得長時間練,手腕才能有力,不然再好的刀也飛不出去,手腕有力了,就是一根樹枝也能飛出去。”
傅冉冉點了點頭,站得離靶子近了些。
“停停停,”程暮制止道:“你直接站在靶子旁邊往上插得了,回來點兒。”
傅冉冉往後退兩步,開始學着程暮的樣子往前甩手,可惜沒甩準,力氣又小,飛刀沒紮在靶子上,卻是掉到了地上。
傅冉冉接着練,直到将所有飛刀都扔了出去,再将它們撿回來繼續。
這時,靠在一邊的程暮開了口:“你那胳膊軟趴趴的,是在跳舞嗎?”
“什麼?”傅冉冉回頭去看。
隻見程暮将一個把玩着的玉佩放進衣袖中,緩緩走了過來,“你扔一下自己感受感受。”
傅冉冉又拿起一個飛刀,再次向前甩去,結果還是一樣,掉在了地上。
還不等她将胳膊放下來,程暮直接擡起手,用兩個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胳膊,傅冉冉的胳膊就直接被敲得晃了兩下。
“你看,你這用力了嗎?我就這麼輕輕一敲,你的胳膊就被打落了,那飛刀能飛出去才怪。”程暮背起手,真像個老師似的悠悠地走了回去,“你中午不是吃了一大碗飯嗎?”
傅冉冉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眨了兩下眼睛,克制住怼人的沖動,又沒吃你家飯!
傅冉冉胳膊用力,再次拿起飛刀,大臂帶動小臂,再用手腕用力,飛刀飛了出去,雖然還是沒紮上靶子,但已經碰到了,隻是差些力氣。
就這麼練了一下午,期間雖然休息過一陣,但傅冉冉的胳膊還是酸的要命,擡起來都直發抖。
“行了,别再練廢了。”程暮叫停。
夜色漸深,程朝二人也準備動身了,交代了幾句之後,二人從後門,趁着夜色,躍了輕功,快速離去。
傅冉冉隻是胳膊累,傅昭昭就不一樣了,她是全身都累,二人雖然很餓,但連拿筷子的力氣都快沒了。
碧桃和迎蘭在一旁道:“要不奴婢們喂小姐們吃?”
傅冉冉擺了擺手,“沒事,來,一起吃。”
她們的貼身丫鬟從小同她們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因此私下裡都是可以與小姐們同桌吃飯的,此時她們聽了這話也不含糊,便在一邊坐了下來。
“小姐,這是何必呢?”碧桃心疼道。
傅冉冉隻是道:“強身健體嘛,反正不是壞事。”
晚膳過後,二人小憩一陣,傅冉冉便說到院中活動活動,紮紮馬步什麼的。
傅昭昭笑道:“以前從沒見你這般積極。”
“保命啊,查案這麼危險的事,誰知道如果受傷,那個生命值保不保的住我的命。”傅冉冉歎氣道。
“對了,姐,你還練過短刀?”
一提這個傅昭昭便又想到程朝那個樣子,她縮了縮肩膀,“小時候好奇練着玩,後來嫌累就沒再練了。”
傅冉冉看傅昭昭的樣子,一臉困惑,“姐,你冷嗎?”
傅昭昭搖了搖頭,“你是沒見着程朝剛才那個樣子。”
“怎麼了?”
“他告訴我暗殺要想不被人發現就要将刀插進對方的肺裡,這樣血液上湧,那人便出不了聲了。”傅昭昭目光不再聚焦在傅冉冉臉上,而是回憶起當時的狀态,“他握着我的手将刀子插進那個草人的身體上,你都不知道有多吓人,他那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