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冉冉張了張嘴巴,“本性暴露了。”她總結道。
傅昭昭閉了閉眼,“從前沒感覺,這人心思這麼深沉呢。你說,他每天都在想什麼?”
傅冉冉微微搖頭,“既然他心思深沉,那就不是輕易能被看透的。”
“對了,姐,我突然想起一事,”傅冉冉連忙拉着傅昭昭到屋中去,“趕緊把這邊行禮的規矩什麼的交給我,不然早晚露餡。”
夜間,二人躺在一處,練功的乏累讓二人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四人便要去福州城中,此次來福州,幾人穿着素淨,家仆帶的也少,并不惹人注意,再加上幾人很少出京城,就算是此處的官員也未必一眼就能認出他們。
更何況傅昭昭和傅冉冉二人,或是說季雲蟬、季沅芷二人從小便待在京城之中,外城的人很難認識她們,因此他們在一處宅院中住下,倒是清淨。
剛到福州城中,傅冉冉覺得要先熟悉一下城中風土人情,便帶着傅昭昭和兩個丫鬟到街上逛了一圈。
四人在石桌邊坐下,程朝道:“昨夜探查得知,負責礦石篩選的竟是工部主事孫良。”
傅冉冉對這官員名稱和職責并不清楚,因而并未發表言論。
倒是傅昭昭開了口道:“怎的是主事?我記得父親說過,此事應當是工部員外郎負責。”
程朝點了頭,“确實,可見這章晟倒是有意擡舉孫良。”
傅昭昭起疑:“這孫良就是個可造之才?還是他家中有勢力?”
“家中若是有勢力便不可能隻做個六品工部主事。”程朝道。
“難不成真是個可造之才?”傅昭昭輕笑一聲,顯然這話她自己是不信的。
“或許呢。”程朝挑眉看向傅昭昭。
傅昭昭雙手搭在腿上,掃了一眼程朝,“若是真器重,那在京中謀個能在各位大人甚至陛下面前露臉的差事,豈不是更好?”
程朝點頭,“此話甚是有理。”
傅冉冉岔開話題道:“你們昨夜可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程暮撇了嘴:“大晚上的篩選,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裡頭有貓膩。”
“眼看着就要到月中了,他恐怕是有點兒着急。”傅昭昭推測道。
“這話怎麼說?”程暮和程朝都沒明白孫良為何要着急。
“你們隻顧着查案,有時看似無關緊要的人往往牽扯更多秘密。”傅昭昭道:“吳婉姑娘因為事态緊急,這才長話短說,隻撿了重要的。前幾日吳婉姑娘托我和妹妹還龐清姑娘清白,她還提到一事,那就是百釀居背後的受益人絕不止你們抓到的那麼簡單。”
傅昭昭繼續道:“今日你們提起孫良我才想起來,當時抓到的那批犯人中有個叫王立的,此人正是孫良正妻王氏的親哥哥。”
傅冉冉補充道:“這麼說,孫良很有可能因為王氏哥哥的事耽擱,所以礦石的事情便一拖再拖。”
這也太細節了,要是别人不問,恐怕吳婉也會将此事直接略過。他們查案也從不會關心犯人在案情之外有什麼故事。
程朝此時倒是高看傅昭昭幾分。
“不管怎麼樣,此事必得抓個現行才行。”程暮道。
傅冉冉此時突然想到一事,“我記得剛才在街上時,聽一位夫人好像是說說後日孫家夫人,就是王氏吧?她要在府中舉辦品茶宴,這會不會是個好時機?”
傅昭昭點頭,“是她,恐怕福州再沒有哪家姓孫的人家能舉辦的起宴會了。”
程暮卻是道:“沒有拜帖你們如何進去?”
傅冉冉笑了笑,“這幾日,二位大人還是不要在外邊抛頭露面了,我們要借二位大人的名望一用。”
次日,福州便傳開消息,京城程府的二位娘子到了福州祭祖,要在福州小住兩日。
不到晌午,便有小厮來别院中遞了帖子,恭請二位夫人賞臉,明日到孫府品茶。
傅冉冉拿到拜帖,在程暮面前晃了兩下,“怎麼樣?”
程暮看了一眼那拜帖,撇了撇嘴,沒說話。
誰知,還不等傍晚,小厮便來禀報:“門口來了一位大人,那大人自稱姓孫,前來拜訪。”
此次帶出來的小厮、丫鬟都是機靈的,并未說這院中誰在誰不在,隻說進去禀報。
那孫良站在院外,身後那是成箱的禮,但也控制好數量,任誰看了都挑不出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