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冉仔細思索着,沒注意到程暮看來的眼神。
程暮回過頭來,正準備帶了人去抓人,傅冉冉突然開了口:
“魏大人,你知不知道孫家有沒有人住在那些村子裡?”
魏大人連忙偏了身回話:“下官不知。”
傅冉冉皺起眉。
這時,程暮倒是開了口:“孫良本就是京城人,至于王氏,家中不是福州的。”
傅冉冉盯着程暮,眉頭很快便舒展了,她帶着試探的語氣道:“生木村?”
程暮擡了擡眉,肯定地眨了下眼睛。
傅冉冉起了身,“我不會騎馬就不跟着去了。”
“魏大人,派些人跟着。”程暮吩咐道。
随即他沖傅冉冉擺了擺手,“你在這兒等着就是。”
“是。”魏自謙雖然不明白事情的緣由,但想必是與孫家有關,他立刻派了一對人馬跟着程暮,向南奔去。
傅冉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次的案件,自己除了幫忙拿了一個卷宗,充當了一下工具人之外,好像更像個擺設。
傅冉冉思來想去,她總覺得還是有必要到孫府上一趟。
這件事總透露着古怪,但她實在經驗淺薄,發現不出什麼具體的端倪。
她看向魏自謙,“魏大人可有馬車?”
魏自謙連忙派了車夫駕馬,送傅冉冉離開了州衙。
人都走了之後,先前禀報的衙役看向魏自謙道:“那位真是京城的錦衣衛?”他們雖然在福州當差,但也是聽過錦衣衛的名号的,心中自然敬畏。
魏自謙點了點頭,雙手疊握在身前,“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聽說那錦衣衛都是不好招惹的主兒,大人何不閉門謝客?”
魏自謙瞪了一眼那衙役,“那可是錦衣衛,是我說不見就真能不見的嗎?”他琢磨着又開口道:“倒是那程夫人,看起來客客氣氣的,倒是個脾氣好的。”
“你去,去查查程大人幹什麼來了?”
“小的這就去。”那衙役應了話便快步離開。
到了門口,傅冉冉發現孫府大門緊閉,這府裡看起來非常暗,一盞燈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看來程暮說的不錯,孫良怕是帶着一家子逃命去了。
她繞到後門,後門照樣緊閉。
來都來了,總歸是要進去的。
那麼高的府牆,自己肯定是翻不過去,算了,傅冉冉握緊腰間的挂袋,雖然這飛刀練了沒幾日,但距離近些自己還是有點兒把握的。
她直接推了門,随着“吱呀”一聲,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院中随着夜色很是幽暗,但也不至于看不清楚路。
傅冉冉向裡走去,自己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傅冉冉之所以來到這府上,是記得傅昭昭說過,孫良偷梁換柱很有可能是要私鑄銅币,她想來想去這銅币鑄完總要送來府上吧,她不如來找找。
推開主院的門,裡頭仍舊是一片昏暗,樹枝在晚風中微顫,細細簌簌的,好似在傅冉冉耳邊低語。
傅冉冉上次觀察過院裡的房屋,院中一共三個獨立的屋子,一個是主屋也就是上次拿到卷軸的地方,另兩個她還沒去過,于是傅冉冉決定從那個較大的入手。
她輕輕推開無門,屋中的光線較外邊就差了些,幾乎就要看不清裡頭的陳設了。
傅冉冉拿出剛才她靈機一動帶着的火折子,吹燃,将屋中的燭盞點亮了幾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電視劇看多了,在哪都總想找找暗門,不過,如果孫良私鑄銅币,那也不可能明晃晃地放在明面上,有暗室也是合情合理。
傅冉冉又開始在屋中到處嘗試,她看這屋内布置,這裡應該是書房,雖比程府的差些,但大體是一樣的。
她又習慣性去試一個個燭盞,可惜都沒有機關。
她又将目光放在書架中的擺件上,這裡也很容易藏機關。
傅冉冉摸索着,這塊玉雕不是,這個陶瓷花瓶也不是,這個佛像還不是……
這擺件都讓她給試了個遍,怎麼都不是?
傅冉冉心想,既然推不出來哪個是,那就用最簡單的辦法。
她開始快速翻動書架上一排排書和木簡,直到手經過其中一個木簡時,那木簡紋絲不動。
傅冉冉心中一喜,找到了!
她看向那個木簡,雖然找到機關了,可往哪邊撥動她也不知道,不過試試就行了,她蹲了下來,用力向右撥動木簡。
突然,一支利箭從書架後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