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時候不早了,夫人差老奴過來服侍大人就寝。”管家說完便守在門外。
這時,門被從裡打了開。
一個身形高大、表情複雜的人映入管家眼中。
管家一瞧見這人,卻是皺了眉,“大将軍您怎麼……”
可還不等把話說完,管家往屋裡一瞥,卻瞧見自家大人倒在血泊中,仰面朝天,心髒處還插着一把匕首。
管家吓得手一抖,将提在手中的燈籠扔在了地上。
他驚慌地看了一眼上官明煦,然後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殺人了!大将軍殺人了!”
府中下人們聽到動靜都紛紛跑了出來,無一例外,全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個半死,有個小丫鬟甚至直接吓到暈了過去。
管家立刻跑到齊夫人的院子。
齊夫人身邊的小丫鬟早就聽到了動靜,正好出門查看。
管家立刻告知情況,到現在他的雙腿還在發抖。
齊夫人一聽,慌亂地從床上下來,下來時還差點絆倒,幸虧被丫鬟扶住。
她本想直接沖到書房去,但一聽說上官明煦還在那裡,又不敢直接去,于是慌忙吩咐管家,“快去報案,快去!”
管家領了命便朝外跑去。
現在府中下人無人敢靠近書房,尤其是上官明煦就那麼站在那,更是吓得大家瑟瑟發抖。
管家一路狂奔,跑到巡捕營便哭喊着說府上大人被殺了。
值班的巡捕們一聽這情況,一邊派人去喊何宥,一邊跟着管家便往齊府去。
何宥一聽說是戶部侍郎死在家中了,床肯定是躺不住了,換了衣服就也往齊府奔去。
戶部侍郎乃正三品官員,且此事還牽連剛回京的大将軍上官明煦,何宥知道事情不小,于是又派人到季府去禀告。
季成業帶了人趕往齊府。
很快地,齊府燈火通明,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從府門口向裡傳去。
齊夫人見巡捕營和刑部的人來了,才在丫鬟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往書房走去。
衆人很快便來到了書房。
齊夫人本來想直接往書房裡沖呢,結果還不等靠近,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上官明煦,一下子就被吓得不敢動了。
巡捕們各各手握刀柄,緊盯着上官明煦。
何宥上前一步,神情嚴厲地看向上官明煦,“下官見過大将軍,還請大将軍移步刑部,配合調查。”
上官明煦始終皺着眉,一言不發,聽見何宥的話也隻是僵硬地點頭,邁開步子朝外走去。
齊夫人害怕,遠遠地繞開上官明煦,後又沖進書房,跪在齊緻遠旁邊哭喊起來,她的丫鬟也在一旁哭。
雖說何宥派人帶上官明煦到刑部大牢去,但沒人敢上前押送,隻是在前後守着,畢竟,若是這位大将軍想逃,他們必然是打不過的。
上官明煦一路也沒有逃跑的架勢,就跟着巡捕去了刑部大牢,負責看管他的獄卒也松了口氣。
季成業從府上直接趕往齊府,也派了人到刑部去報信。
等他到了齊府的時候,齊府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何宥雖然已經安排人在屋中探查起來,但府中下人暈的暈、慌的慌,見到齊緻遠屍體的幾個下人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幾個巡捕也問不出什麼。
“大人。”何宥見季成業到了,便上前施禮。“卑職已經派人把大将軍送到刑部了。”
季成業點點頭,雖然他對大将軍在别人府中行兇一事不大相信,但對于上官明煦,他也很多年沒見過了,對此人不熟悉,不能臆斷。
“怎麼亂成這個樣子,你是怎麼做事的?”季成業瞪了一眼何宥,又問道:“齊夫人現在何處?”
何宥低下頭,不敢看季成業,“卑職這就給您帶路。”他連忙彎腰,朝一個方向走去。
齊夫人原本在書房不肯出來,一直哭喊着要上官明煦給她家大人償命。
直到何宥上前勸說,才叫人将她扶了出去。
季成業來到前廳,隻見齊夫人坐在椅子上,靠着丫鬟不停地哭,神情悲涼又怨恨。
見季成業進來,齊夫人立刻起身,朝這邊撲了過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朝季成業磕頭道:“求季尚書為我家大人讨回公道!”
她邊磕頭邊哭,整個人無比狼狽,“他上官明煦不過是打了幾場勝仗,就能直接到我齊府上門殺人?他怎麼能如此肆無忌憚,我家大人與他是什麼仇、什麼怨,季大人,您一定要為我齊府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