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當雲冰誠沒問什麼不該問的吧,否則她昨晚就該刀了自己。
兩天後,探索陵墓的時間确定了。
“今晚,淩晨1點。”顧涵枝敲響莫七的房門,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是晚上11點。
“這麼突然嗎?”莫七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沒辦法,會長為人比較謹慎。”顧涵枝說,“我也是1分鐘前剛收到消息,然後就來通知你們了。”
“幾個人?什麼配置?”莫七問。
“會長帶了多少人我不清楚,我們這邊就我們五個。”顧涵枝說着,頓了一下後,遲疑着補充了一句,“以我對會長的了解,他帶的人負責探索的不多,應該大部分都是保镖。”
莫七本能地看向身邊的雲冰誠,沒想到雲冰誠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她。
視線交錯,有那麼一瞬間,莫七居然覺得雲冰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并給出了回應。
莫七:【你能對付嗎?】
雲冰誠:【來幾個打幾個。】
奧秘之神隻告訴了她探索陵墓會有危險,并沒有告訴她這種危險是來自陵墓本身,還是來自與她一起探索陵墓的人。
可以問,但沒必要,因為無論問不問,莫七都不信任雲冰誠之外的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必須時刻警惕包括顧涵枝在内,所有古神研究會的成員。
淩晨1點,探索陵墓的隊伍抵達了陵墓的入口處。
附近有兩個墨綠色的帳篷,裡面傳出此起彼伏的鼾聲,不知道打鼾的人什麼身份,但是很顯然,他們睡得正熟。
“會長好,她就是我說的那位治愈師。”顧涵枝對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性說。
莫七快速打量了一下這個人。
年紀在四十上下,一身名牌,長相一般但勝在氣質尊貴,膚色跟顧涵枝一樣呈現出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甚至連黑眼圈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要不是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莫七沒看到獠牙,幾乎要以為自己見到了活的吸血鬼。
“幸會,我是古神研究會的會長,叫我會長就好。”他對莫七說。
莫七點了下頭:“會長好,我是治愈師。”
既然對方不報名字,那她也不報了。
“這位是我同學,她是……”
莫七剛打算向會長介紹雲冰誠,就被會長打斷道:“最多五個小時,我們必須在五個小時之内出來,走吧。”
他說完就轉身踏進了陵墓。
隻有一個人跟在他身邊,是個年輕的男性,其他人都像沒有靈魂似的追随在他身後。
這些人,想必都是保镖了。
莫七快速地數了下,8個。
還好,沒她想象的多。
“看來他需要的隻有你,有沒有我無所謂。”雲冰誠湊到莫七耳邊小聲說。
莫七湊回去:“嗯,需要你的人是我,我可不能沒有你。”
雲冰誠的唇角上揚了一下,趁所有人不注意,在莫七臉上快速地親了一口!
莫七“啧”了一聲,給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快步跟上前面的人,踏進了陵墓。
向下的樓梯又深又長,地下的空間比想象的要寬敞許多。
會長身邊的人舉着大功率的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路,卻照不亮漆黑的穹頂。
“治愈師,來,走我邊上。”會長招呼莫七。
莫七遲疑了一下後,拉着雲冰誠走了過去。
會長沒在意,主動向她介紹道:“考古學家說了,這個墓建于漢朝,距今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啊……古神的一輩子,夠我們活好幾輩子的了。”
莫七不發表意見,默默地聽。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生命途徑是最難踏上的途徑之一,而你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治愈的力量。”
聽到這裡,莫七試探着問了句:“在那場大震動之前,普通人要怎樣才能成為治愈師?”
會長略一思索就爽快地回答了她:“親手殺死99隻不同的生物,收集它們的心髒,搗碎成血沫來繪制六芒星法陣,中間畫上生命途徑的專屬印記,然後在六芒星的六個角上依次放上動物的腿骨、大樹的根須、一把泥土、人類的頭蓋骨、綠松石、魂魄瓶,最後在法陣的最中間,也就是畫有生命印記的地方,放上一個容量在10毫升以上的杯子,你會看到空蕩蕩的杯子裡出現了液體。喝下它,如果沒死,就能成為治愈師。”
“好複雜啊……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莫七不知道那杯液體是什麼樣的,但是聽完這段話,她現在喉嚨裡有種喝下了粘稠血漿般的不舒服。
如果會長沒有騙她,那還真是諷刺——主動踏上生命途徑的方式居然是剝奪生命。
“當然記得清楚。”會長說着,擡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微笑道,“因為我是一名‘學者’。”
學者,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可以随時查看記憶裡任何一個畫面的任何細節。
難怪。
“但,我不隻是學者。”會長說着,突然壓低了聲音,“莫七,莫總,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想和身邊的人反目成仇,知道該怎麼做吧?”
莫七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該死!這個混……這個會長,是個讀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