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殺他們?不記得了……
不,是教會的命令,是教會讓她殺的。
但是教會為什麼要讓她殺這些人?不知道,不記得……
她明明跟普通人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卻像幽靈一樣遊蕩在另一個時空。
她不被允許接觸普通人,直到這個人成為她的目标。
直到這個人……成為她的目标……
莫七……不,不是這樣的,真相一定不是她猜測的那樣!
可是那些照片……
不!我不管!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如果她一定要向一個人獻上忠誠,那麼那個人,隻能是莫七!
“莫七!”雲冰誠“撲通”一聲朝着莫七的方向跪了下去,把莫七吓了一跳!
她跪得那般決絕,就像瀕臨溺死的人在絕望中拼盡全力做的最後一次掙紮,企圖讓自己的口鼻浮出水面,呼吸到賴以生存的空氣。
“莫七,你是我唯一的信仰!我隻向你一人效忠,天若亡你,我便弑天!”雲冰誠一字一頓地說着,睜大雙眼,将自己的意識從回憶的漩渦裡強行拽回到現實。
話音落了,她身上爆發出了金色的光芒,秘藥中蘊含的古神之力流淌進她的四肢百骸,摧毀并重塑着她身上的每一塊血肉,每一寸骨骼,劇烈的疼痛讓她克制不住地發出慘叫!
程青葉急得往前了一步,被莫七一把攔下。
不,雲冰誠沒有失控,她這個想刀人的眼神,分明是在心裡爆粗——好痛!進階也太XX痛了!有完沒完?搞快點啊!
雲冰誠确實在心裡爆粗,但她爆粗的内容是——XX的教會!雇傭童工是非法的!物化我是吧?虐待我是吧?給我等着!等我恢複記憶知道你藏哪兒了就去屠了你!
一段時間後,随着光芒的減弱,雲冰誠感受到的疼痛也跟着減弱。
她從地上站起,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有種堅不可摧的錯覺……也可能不是錯覺。
騎士怎麼能沒有劍?
她手掌一翻,手裡便出現了一把金色的巨劍,比秩序聯盟借給她進階用的那把劍大了一圈。
疼痛還沒完全消失,但她已經等不了了。
她收了劍來到莫七身前,朝她單膝跪下。
這次跪得慢了一些,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她沒給莫七下令的機會,直接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落下一吻:“向我的老婆,我的信仰,我的莫七,獻上忠誠。”
莫七低頭看着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誰能看到老婆向自己效忠而不心動呢?
什麼?她們是宿敵?
不不不,宿敵就是妻子,前面忘了,後面忘了,反正宿敵就是妻子!
“起來吧。”莫七順勢牽住雲冰誠的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雲冰誠起身凝視莫七。
她能看到莫七的臉,卻看不到黑袍人的臉。
她能看到莫七臉上的笑,那麼溫柔,那麼陽光,而黑袍人隻會冷冰冰地對她下令。
已經見過太陽,無法不向往光明。
莫七就是她的光。
可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控訴莫七對她偶爾的冷落,變着法子從莫七那裡索取歡愉。
因為,在她遺忘的記憶裡,她或許是想殺了莫七的……
進階能恢複記憶,這種事,不進階誰知道呢?
雲冰誠有了第二個成神的理由,那就是想起跟莫七有關的一切。
但她既期待想起,又害怕想起。
她怕她們的回憶裡沒有她渴望的甜蜜邂逅,隻有她單方面的算計。
莫七她什麼都不知道,莫七一直以為她是個連古神的存在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雲冰誠抿了下唇,低着頭開口:“親愛的,不要對我這麼笑。”
“怎麼了?”莫七詫異地問。
“太耀眼了。”雲冰誠說,“我怕我會被灼傷。”
“寶貝你好會誇人。”莫七覺得雲冰誠誇人的方式跟她罵人的方式有的一拼,這也算是一種一體兩面了。
就是不知道雲冰誠恢複記憶後,想起自己曾這麼誇過自己的宿敵,會不會恨不能把自己的舌頭拔了。
不不不,她們是妻子!不管,宿敵就是妻子!
“我說真的。”雲冰誠繼續低着頭說,“公主應該更多地關注自己而不是騎士,不然,萬一今後遇到危險,你舍不得放我去戰鬥的話,我會很頭疼的。”
“這就玩上角色扮演了?也不是不行,不過……”莫七湊近雲冰誠的耳朵,輕笑道,“在床上,我才是你的騎士呀,我的枕頭公主。”
雲冰誠的臉“嘭”的一下紅了。
啊啊啊大庭廣衆之下說這個也太……雖然隻有她能聽見。
莫七覺得雲冰誠的反應很有意思。
真是的,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撩,怎麼進個階反倒矜持起來了。
不過,順利進階了就好。
莫七伸手抱住雲冰誠,緊緊地抱住:“寶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恭喜你進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