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客廳布置極為簡單,五人或坐在沙發或站着看位于大長沙發中間的人。
戰鬥結束後,他們帶着這個來曆不明能力不明的人回到總部。
可惜什麼也查不出來。
這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原本軍方準備将他安置在總部,但奈何他們關不住。
而且完全無法和他溝通。
不論軍方說什麼,這個男子就像聽不到一樣不予作答。
最後,軍方隻能讓肖盛調查這個人,并嘗試與他溝通。
井川晃了晃他的小白手,男子的瞳孔一動不動,視線落在虛無。
“他不會是瞎子吧。”
“别這麼說。”
燕念念打斷他的不禮貌發言。
拿個小鈴铛在男子耳邊晃動,依舊沒有反應。
她朝肖盛搖搖頭。
肖盛越過正在吃零食的談禦走到男子身前蹲下。
肖盛看着他,從眼中,他能看到自己。
碎金色的瞳孔動了一下,緩緩下移,和肖盛對上視線。
“能看見。”井川擠着烏曲啟坐在一邊,搶走談禦的零食。
兩人注視着彼此。
肖盛從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很溫柔。
像清風拂過人心。
“你是神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不約而同看向男子。
神......
神明隕落百年。
世上早已沒有了神。
但一個個金碧輝煌的祭祀台的确是神留下來的。
即使神明消失,那些曾供奉神明的信徒和祭司仍在世間歌唱神的偉大,為自己的神明尋找新的傳承。
肖盛的父親便是其中的一個。
也正因如此,一場車禍才會出現,帶走他的父母。
男子看着肖盛,半響他才開口回答。
“是。”
“那您是什麼神?是怎麼複活的?”
燕念念拿起筆,準備記錄這一奇迹。
其實衆人的心中早已有所懷疑,能讓巨蜥鱗片停下救下所有人,他一個手的擡落就做到了。
他們可是靠科技和神留下的古美拉晶石才堪堪戰勝異怪的啊。
長久的,男子并沒有回答,他的視線未變,回到虛無。
“嘶,怎麼回事,他怎麼隻看和回答肖盛的話啊,還是顔控嘛,不應該啊,咱幾個長得也不差啊。”
井川咂摸咂摸嘴。
“或許……”烏曲啟說。
談禦接上他的話。“他隻能看到隊長,也隻能聽到隊長的聲音。”
兩人意見相同,擊了個掌。
“這麼鬼畜嗎,這設定。”
曲川表示不理解。“為什麼啊?”
“他當時對着隊長說信徒……”
烏曲啟回答,他其實也不确定是不是這兩個字,當時男子說話的聲音太輕了。
“隊長,你信什麼神或是祭拜過嗎?”
肖盛想了想,并沒有。
雖然他父親信仰一位神明,但他父親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那位神明。
他父親告訴他信仰是自由的,在他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前,父親不會為他灌輸任何一點神明的信仰。
父親告訴他,如果有一天肖盛對他所敬仰的神明感興趣想要了解時,父親很樂意告訴他。
但,車禍葬送了所有。
“你叫什麼名字?”肖盛問他。
過了幾秒,男子視線緩慢的落在他身上。
“沒有。”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肖盛換了種問法。
幾秒後。
“真君。”
衆人一時沉默,雖然這麼叫确實是信徒對神明的稱謂,但,他們問的不是這個啊!
沒關系沒關系,有範圍了。
他們安慰自己。
“什麼真君?”肖盛隻能繼續問,他問一句對方答一句,真是擠牙膏。
關鍵還跟網卡似的,有延遲。
“左締。”
他回答,他好像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有些恍然。
左締看着肖盛,希望他能那麼叫自己。
“左締真君。”肖盛話中帶着笑意,他回應了左締的期望,繼續問。
“你隻能看到和聽到我的聲音嗎?”
叫了名字,兩人彼此之間的聯系好像更重了,他回答的速度快了些許,逐漸明白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隻有你,你是,信徒。”
因為肖盛是左締的信徒,所以神明能看到自己的信徒,并回答信徒想要知道的。
因為信徒在向神明祈願。
祈願得到答案。
就像爆炸時的鱗片,信徒向神明祈願,祈願爆炸停下。
神明依言實現了。
左締看着他,肖盛此時看懂了他的眼神。
那是一位母親看孩子的眼神。
沒有實體。
“我沒有信奉過你,我沒有信奉過任何一位神。”肖盛站起來,兩人看對方的角度變換。
肖盛垂眼看他,而左締要擡頭才能和他對視。
左締幾分鐘後才理解話中的意思。
他擡起手,伸向肖盛。
肖盛猶豫了一下,然後順從的低下頭,讓他的手伸向到自己的眉心。
左締的體溫極低,指尖在觸碰到眉心時,像冰霜,激得肖盛眼皮一顫。
幾人都看着左締,燕念念飛快的記錄。
左締收回手,有些疑惑。
“你,是……”
肖盛反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