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談禦站起來挪窩,井川擠得他快煩死了。“會不會因為你父親,還有……碎掉的古美拉晶石。那枚古美拉晶石是他的。”
“對!有這個可能。”
燕念念記錄下談禦說的話。
大家都同意談禦說的話,于是肖盛讓烏曲啟拿出碎掉的古美拉晶石。
拿出的那一瞬間,左締的瞳孔顫動了一下。
接着,他看向那些粉色的碎片。
肖盛接過晶石碎片,他們觀察着左締。
左締的眼睛一直看着晶石,視線聚焦的時間比回答剛剛肖盛問題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
“這是你的嗎?”肖盛把碎片遞到他面前。
這次,左締回答的很快。
“我的心髒。”
古美拉晶石是神的心髒。
衆人彼此對視。
肖盛問。“我身上有它的氣息是麼?”
左締 “還有供奉的味道。”
肖盛走進書房,從裡面拿出幾本他父親生前經常看的書,那些是有關神明的書,他沒有看過,确保上面沒有他的氣味。
“這個呢。”
左締回答。“祭司。”
他面上看不出變化。
肖盛的父親是祭司。
是左締真君的祭司。
肖盛身上沾染着他父親和古美拉晶石的味道,所以左締會認為他是信徒。
衆人逐漸明了。
他們又問出問題,讓肖盛問他。
“其他的神呢?”
“歸墟了。”
“那你是怎麼出現的?”
“你在向我祈願。”左締看向肖盛。“我便醒了。”
肖盛思考起來。
準确來說他并沒有做“祈願”這件事,當時的他确實希望爆炸停止。但如果那就是祈願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複活的隻有左締呢?
那些瘋狂崇尚神明的信徒可比他虔誠幾百倍不止吧。
一定是有其他契機的。
天逐漸明亮,他們折騰了一晚上。
加上之前追擊夜襲蝙蝠的任務,他們已經有四十八小時高強度作戰沒有休息了。
在得到軍方的同意休息後,他們也懶得回自己住所。直接在肖盛家睡覺。
這也不是第一次,肖盛家也放着他們的生活用品。
洗漱過後。
燕念念敷着面膜進次居室。井川也讨了一張,和烏曲啟一壯一瘦的住進客房。談禦從雜物間搬出自己放這的折疊床,又拿出墊子和被子,鑽進書房蹭肖盛的書看去了。
幾人非常自覺,跟回自己家似的。
說實話,肖盛都不知道他們那些東西是從哪掏出來的。
肖盛給左締一套幹淨的衣物。拉着他走進浴室。
告訴他開關和洗發水之類的。
他講的很仔細,每說一句就看看左締,問他聽懂沒。
左締每次要反應幾秒才點頭。
肖盛耐心的給他講完之後便出去讓左締自己洗。
肖盛站在外面抱着被褥陷入沉思。
左締睡哪?
客廳足夠大,睡三個人都沒問題,但,讓神睡客廳會不會不太好。
無奈,
肖盛回到自己房間,把被褥和自己的床上用品替換,給自己打了個地鋪睡地上。
左締還沒洗好,他便趁着時間寫了一份彙報工作。
他按程序寫好昨天的作戰情況并簡單把剛剛從左締口中得到的情報彙報給總部。
等他寫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左締還沒出來。
肖盛看看時間,覺得不正常。
他敲響浴室的門。
“洗好了嗎?”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一個小縫隙,碎金色的眼睛咕噜噜的轉動。
停了幾秒他才看到肖盛。
他打開門。
左締渾身光裸,從頭至腳都是泡沫,一點點的流淌。
他身形消瘦,沒了衣服的遮擋,露出蒼白的皮膚,雪白的長發黏在他身後垂落到小腿的位置。
水珠順着他的臉滑落到鎖骨處,然後滴落到胸口,小腹,一直向下藏進泡沫中。
肖盛别過視線。“咳,你繼續洗吧。”
肖盛給他關上門,對着門說。“洗好了叫我。”
停頓幾秒後。
左締又打開門,看着他,良久才回複。“嗯。”
肖盛再次給他關上門。
回到卧室後又過了半小時,肖盛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
這時。
耳邊傳來冷淡的音色,是左締的,神明在傳喚自己的信徒。
肖盛睜開眼,身旁沒有任何人。
肖盛走到浴室,左締正在等他。
他穿着略顯寬大的衣服,頭發柔順幹燥。
等着肖盛。
肖盛帶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讓他躺到床上自己睡地上。
左締躺在床上看他折騰。
天已經亮了。
小隊成員都已經睡去了。
隻剩他倆。
肖盛拉上簾子,室内重回黑暗。
他躺下,對左締說。
“早安。”
“……”
左締沒有回應他,這句話不是在祈願,肖盛沒有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他聽着床下肖盛的呼吸聲,聽着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漸漸的,肖盛睡着了。
獨留神明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