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昉畢竟是經紀人,看他吃了小半斤,連忙提醒:“一弦,你明天要飛新加坡,要控制住少吃點。”
“你要飛新加坡?”顔絨也很震驚,他好像還沒有說過有這麼個行程。
“臨時要去參加一個電影節。去去就回。”他淺淺答。
“你們這工作也怪辛苦的。天天做空中飛人。”
“一弦上半年都在拍戲,所以現在才有時間跑外務,堆了很多的商務活動。”
顔絨繼續問:“你們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8點的。”小助理搶答。
顔絨估算了一下:“那不是6點就得到機場了?”
"是的,還是從浦東飛。"伊伊垂頭喪氣,這意味着他們,“5點多就得出發。”
“每天都睡不好。今天一早還去杭州拍雜志呢。”伊伊補充道。
顔絨有點驚訝,有點内疚:“啊,我以為雜志就是在上海拍呢,杭州開回來要好久吧....”
伊伊是個實誠的:“早上開過去3個小時,晚上開回來堵車花了4個多小時,這一整天屁股都快坐爛了。”
“那你們應該住杭州酒店才對,來回跑太累了。”要知道他是在杭州拍雜志,她根本不好意思跟蘇一弦約夜宵。
小助理持續爆料:“是一弦哥堅持要回來的!我們勸他早上就把行李帶上.....他偏說要回上海.....”
“好啦,别說了,把最後這點吃完。”直到蘇一弦及時打斷,堵住了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議論。
大夥把桌上的小龍蝦吃得精光。
助理妹妹和顔絨負責收拾碗筷和桌子,蘇一弦則被趙昉催促着先去洗澡。
顔絨要回家了,跑去跟他道别。
但敲了敲房門,他沒有響應。
她輕輕推了一下,蘇一弦房間的門根本沒關上,她吼了一句:“你洗好了沒?我回家喽。”
“洗好了,我沒在浴室。”他從聯通着浴室的衣帽間裡探了個腦袋出來。
剛沐浴完的蘇一弦頭發濕漉漉的,還挂着細微的水珠,素雅白淨的臉沒有一絲污染。顔絨看直了眼,這一刻她着實明白她們弦絲說的,——什麼是“清純釣系”。
“你明天就要去上班嗎?”
顔絨吞了吞口水,回道:“對啊。我打算明天就去報道。”
“學做咖啡倒是不錯,以後可以開個咖啡館。”
“但我聽說咖啡館和民宿一樣,10家開起來有9家是虧本的.....”
他本是靠着牆靜靜地聽着,聽她閑聊然後搭上兩句。
見縫插針的,他起身去拿了條毛巾,又很自然地回到她所在的區域,站在她面前大大咧咧地擦拭了起來。
我去,這是我配看的嗎?
顔絨覺得自己正在接受一種所謂的美顔暴擊。
明明他隻是輕輕地甩了甩頭,擦了下他的頭發而已,那個動作卻看上去都很是撩撥。如果說平時的蘇一弦是9分好看的話,現在絕對是10級危險。
顔絨凝眸,用餘光掃了他幾眼,終于忍不住換了個話題。
“咳咳,蘇一弦,我有個建議。”她不經意地來了一句。
“嗯?”他擡了擡清澈的眸子。
她每次想要搞事情的時候,都會這般認真的喊他大名。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一點。”
她指了指了他的真絲睡衣,因為布料的緣故似乎是撘在身上的,他一低頭,斜歪着就會露出的領口,視覺上格外的誘惑又禁欲。
“?”他迅速掩了掩胸口,一副怕她侵犯的樣子,“你可以選擇視而不見。”
顔絨嘿嘿了兩聲:“我隻能說,幸好是我,如果被哪個喜歡你的女生看到,不得...”
“會怎樣?”
他的聲音低低的,明明就說了三個字,但是怎麼會那麼性感。
“那不得當場被撲倒。”顔絨腦補了一下,比了個虎爪,吓唬他。
“無聊。”
蘇一弦就落了兩個字,沒理她,順手拿起戴森開始吹頭發。
——呲呲呲,隻有機器發出的輕微的聲響,還有他零碎的劉海和微微濺起的水漬。
活生生的美男出浴,秀色可餐。
“蘇一弦...”她又喚了一聲,他沒有聽清。
靜谧無言了幾秒,顔絨打算走近點跟他說話。
幾乎是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她俨然湊到他跟前。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到了他耳邊。
“我問你哈。”
一瞬間,她的氣息萦繞在他的周身,噴灑在蘇一弦的耳廓邊緣,酥酥麻麻的,像是有電流閃過一般。
結果,這小妮子,又像是惡作劇般地,問了他一個很正經的問題。
“你去新加坡是不是飛樟宜機場?”
蘇一弦頓時覺得自己的耳朵愈發得燙了,即将蔓延到全身。
“嗯。是飛的樟宜。”
“我想吃那個班蘭蛋糕,你給我帶好不好?”
....
他突然傲嬌地撇開了頭,無話可說。
“我到時候看看吧。”
“别忘了噢。”
得到了應允,顔絨滿意地小跑離開,順便“咚”得一聲,幫他把門也給帶上了。
留下蘇一弦蓦然失笑,暗嘲了一把自己的自作多情。
感情他現在隻配做一個無情的代購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