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夜飯标配的菜色。蟹粉蹄筋、三黃雞、清炒蝦仁、糖醋子排、紅燒肉、全家福.....還有蘇一弦最喜歡吃的熏魚都端上了桌。
還未開動,蘇一弦坐到她邊上聊了起來:“我媽說,你們下午去豫園買黃金了?”
“嗯。”顔絨覺得拿人的手軟,趕緊掏出手機,“雖然是你爸爸付的錢,但我還是把錢打給你吧。”
蘇一弦自然說:“不用了,一年到頭也坑不了那老蘇一次,收着吧。”
“放心,阿姨也給你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她拍拍肩膀,表示她有的他也有。
“真的假的!她怎麼沒給我,估計私吞了。每次他們從國外帶東西,都先緊着你那份,我順帶着糊弄一下就完事了。感覺你們才是一家三口,我是充話費送的。”蘇一弦在那邊開她玩笑。
“别這樣說,華阿姨很愛你的。”他們的确從小都活在彼此陰影下,半斤八兩。
“我爸媽以前也是對你好很多,天天給你買冰棍,嫌棄我成績差呢。愛之深責之切,你沒回來的時候,說要給你炖上三斤豬蹄補補。”
“豬蹄我又不愛吃。”他忽然把腦袋湊過來,吓了顔絨一大跳,他嚷嚷着要看:“你給我瞅瞅那個金項鍊。”
她捂着脖子,他還要硬看。
直到看到那個小金豬挂件,又笑她,“好蠢啊,跟你一樣是一頭豬耶。”
随即,收到了她的一記降龍十八掌。
“嗷~你手勁怎麼這麼大!”
沒想到他倆打鬧了一下,被兩家大人集體圍觀。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這麼大了還打架呢?”蘇奶奶帶頭津津樂道地問。
蘇一弦嬉皮笑臉地說:“沒什麼,說我媽買黃金呢。送顔絨不送我。”
“臭小子,你自己有錢自己買。我買的金子是囤給你未來媳婦的。”蘇媽媽也拍了他一下。
“你看吧,就偏心。”蘇一弦沒心沒肺地吐槽,“生兒子就是生了塊叉燒。”
“生兒子本來就沒什麼用。媽媽天天給你FaceTime的時候,你小子哪次不是接起來就挂,一點都不sweet。”蘇媽媽又在那邊說:“絨絨,你要不要當我幹女兒?我老早之前就想要個女兒啦。”
顔絨隻是在那邊笑,她覺得蘇媽媽其實是在變相安慰她。他們其實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提。是怕她看到蘇家一家團圓,而自己爸媽卻都不在了,她會有落差會難受。畢竟以前,過年都是兩家人聚在一起,好不熱鬧的。
結果蘇一弦倒是有點不痛快了。如果顔絨成了媽媽的幹女兒的話,那不就是他妹妹了。他可不想當她哥,而是更想.....
“那你要喊我哥,叫聲哥來聽聽。”他隻能反其道而行,刺激顔絨。
那小囡自然是不樂意的,忙拒絕了蘇媽媽的好意:“不了不了。”
可不能白讓蘇一弦免費當個便宜哥哥。
顔絨的外婆趙阿梅立刻出馬,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兩個大紅包,一人給塞了一個。
“來來來,線線也有。我們絨絨也有。”
“還是外婆對我最好。”蘇一弦笑得人畜無害,撒起嬌來也是無人能敵。
蘇一弦看着這個場景,突然覺得有點陌生又有點感動。的确是久違的大團圓。
前些年忙着拍戲、上春晚、跑宣傳都沒有回家過年。此刻,他最親近、熟悉的家人圍坐一團互相拌嘴打趣。這畫面有點恍如隔世。
最開心的是,這時候還多了顔絨和外婆,這好像才是一個真正的家的完整體。
這是他心心念念、夢寐已久的那種家的構成。
他趕緊站起來,從包裡掏出了準備好的大紅包,大方地一人發了一個。
“奶奶的,外婆的。”
“爸媽,你們一人一個,不許說我偏心。”
視線回流,那小姑娘眼巴巴地觊觎他的紅包良久,他調皮地揚了揚,又遞給她道:“好吧,你也有。”
她個小财迷,還捏了捏紅包地厚度,笑開了花:“謝謝啦,就知道‘哥哥’你最寵我了~”
沒想到,她突然喊了一聲哥,蘇一弦渾身一酥。
“這時候舍得叫我哥了,那我的紅包呢?”蘇一弦選擇仰着頭傲嬌地反問她讨。
“我沒現金,以後再補償給你吧。”顔絨樂呵呵地對蘇奶奶撒嬌,“蘇奶奶,我還沒成家呢,不給紅包是不是也可以的喔~”
“沒事沒事,絨絨還小。”蘇奶奶馬上贊同,“沒結婚就還能一直領壓歲錢。”
顔絨俏皮地說:“那我要領一輩子的壓歲錢,我不結婚了!”
“那可不行!”結果兩個奶奶異口同聲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