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跟祝卿好上次見面時間緊,她沒有過多關注祝卿好的随身物品,現在祝卿好一提,祝卿安确實從記憶中搜尋到她經常攜帶着的玉佩。
那碧綠色的玉佩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曾經被她們父母當過一次,是祝卿好哭鬧着才将玉佩又拿了回來。
祝卿安正思索着,腦海中瞬間傳來系統的聲音。
【已觸發支線任務一:丢失的玉佩。】
【宿主,針對支線任務的特殊性,你可根據安全性和收益性多方面角度考慮,是否進行任務。】
系統提醒的這一句,倒是勾起了祝卿安的好奇心。
“你的意思是說,支線任務,我可以選擇進行,也可以選擇不進行?”
【是的,宿主。】
這是祝卿安穿越過來第三次對系統歎為觀止,如此人性化的系統,可遇不可求啊!
“是李媽媽命人擡你回來的,玉佩是不是落在懲戒室了,晚些時候,我和祝卿安去那裡找一找。”
祝卿好一手緊攥着被子,這玉佩随她度過了人生的數十載,意義重大。
過了許久,祝卿好手中的力氣驟然一松,連帶着眼神都黯淡無光,她像是認命一般說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丢了就丢了,懲戒室那種地方去了晦氣,我們也不要節外生枝,到底我們的命也是捏在廠主手中的。”
祝卿安看着這一幕,心中第四次對系統折服,原來這支線任務的選擇權,都擺在任務中了。
“可是……這可是你親生父母給你留下的唯一物件……”
知夏這一提,祝卿安腦海中被塵封的記憶豁然間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
剛穿越過來,系統給祝卿安傳輸的記憶,一下就是幾十年,别人的故事總不是那般印象深刻,祝卿安也隻挑了對任務比較重要的事件和人物來記。
眼下突然提到祝卿好的身份問題,恐怕這事還會有後話。
想到此,祝卿安立即順着知夏的話說了下去。
“知夏說的對,這玉佩不比其他,晚些時候我去懲戒室幫阿姐偷偷找一找,放心,不會被人發現的。”
祝卿好猶豫後點了點頭。
這時,院中的廊鐘響起,鐘聲悠遠,振聾發聩,這是在提醒着陶廠的奴仆,午休的時辰将至。
陶顯亦是那種暗中壓榨員工還要表面上不斷pua的惡毒資本家,午時隻留出半個時辰來吃飯和休息。
知夏估摸着時辰差不多了,考慮到遲到要挨打的規矩,一邊說着讓祝卿好安心休息,一邊急急忙忙地拽着祝卿安離開。
下午做工的偏房悶悶的,幾個奴仆臉上皆泛着紅潤,有的額間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大家也隻敢在李媽媽背過身去的瞬間趕忙擡手擦拭。
祝卿安正思索着陶廠與沈大人的生意,這陶瓷的燒制免不了上等的耗材,比如:祝卿安跟系統兌換的上好白玉石,恐怕整個陶廠再找不出一枚。
想到此,祝卿安懊惱地擡手捶着腦袋,當時怎麼就忘記談這件事了呢?難道這白玉石的錢要從自己口袋裡出了?
這筆生意,不管是陶顯亦又或是沈方尋在其都是有利可圖,勞苦做工的人隻有祝卿安自己,可賺的銀子卻沒有一分入自己的口袋。
想到此,祝卿安更加懊惱地捶着腦袋,也不知道是這房中的悶熱引起的煩躁,還是她後知後覺自己成了整個生意的冤大頭。
等廊鐘聲再響,第一個沖出去的是一早喊着心口痛的阿瑩,直沖芙蓉齋,然後回到西廂閣。
這就是在陶廠做工的奴仆,每日的三點一線。
祝卿安自從來到這天衡,胃口直線下降,中午的饅頭還剩下半塊,剛好夠晚上的夥食。
她等人走的差不多,留在房中将餘下陶瓷的線條勾勒好,才不慌不忙地走回西廂閣。
祝卿安還未踏進西廂閣的門,就聽見阿瑩的聲音在裡面尖銳的響起。
聽知夏談阿瑩的事迹多了,她欺軟怕硬的形象在祝卿安腦海中根深蒂固。
祝卿安走到祝卿好身邊,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着身後的阿瑩與對面的奴仆吵了起來。
陶廠裡從不缺吵架的,偏偏每次吵架都少不了阿瑩。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祝卿安覺得再聽下去耳朵都要長出繭子了,遂拍了下祝卿好,走出了西廂閣。
眼下天色已經暗了,整個陶廠被四周墨一樣的山體籠罩得密不透風,叫人一時不辨東西。
祝卿安憑借着記憶找尋着上次前往懲戒室的路,許是走得太急,又或者是路途太黑,竟險些在這黑夜中迷路。
祝卿安無聲苦笑,摸索着找了個石柱,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抹光亮,等對方走近,才發現竟是陶廠巡邏的侍衛。
祝卿安隻覺得奇怪,往常這時,交班後也就歇息了,怎得今夜還在巡邏。
陶廠的作息,向來卯時起,子時休,眼下雖未到子時,可祝卿安沒有昨夜在陶廠亂晃的理由,若被侍衛發現告到陶顯亦那邊,就遭了。
一想到此,祝卿安便躲到石柱與房屋的中間,身後是房屋間的縫隙,也不至于落得個死胡同的下場。
侍衛從石柱前走過,落後的那個打了個哈欠,聽聲音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大哥,咱都走了一圈了,這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有人。”
為首的侍衛回身給了身後人一錘,嚴詞呵斥道:“少說話,多做事,陶大人讓巡邏就巡邏,要是有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偷溜進來,你我幾條命都不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