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一會得點素菜,我現在一看到肉就兩眼一黑。”賀州嫌棄的歪過頭“你是真厲害,這麼大個窟窿……”
謝尋之捂着嘴笑“賀兄,我勸你換個話題,不然……晚上睡覺……”
賀州臉一下紅了肉眼可見的從耳後一直紅到脖子“我覺得吧,尋之,剛收拾的屋子要在曬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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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下的時候天都黑了,山路距離破廟不算遠,隻不過兩個人慢慢悠悠的下來,賀州是真的餓了,嘴裡念叨着菜名,還特意跳過肉菜。
謝尋之是在觀察周圍,既然兇手有可能是馬車來的,那隻能走大路,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可惜啥也沒有,山下宋老早帶着屍體走了,兩個剛買的下人靠在破廟前面,木着一張臉。
賀州是真忍不住咂舌,這兩個人估計也就和他差不多大,怎麼做到這麼大膽的。
他接過謝尋之派的任務去貼封條,對着其中一個穿着麻衣的問“你看到屍體不害怕?”
那個人搖搖頭,說話的聲音沙啞沒有音色“不害怕,我還和屍體生活過,今天要不是謝大人我也是一具屍體了。”
“啊?”賀州回頭看了看,謝尋之還是在周圍找線索,不解的搖頭,想着一會吃完飯再問。
“那你叫什麼名字?”
“荷花。”
“荷花?”賀州奇怪的來回确認,眼前的人确實是個男子啊。
荷花沒有說話低着頭拿着漿糊去了另一邊的窗戶。
他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不禮貌,心虛的摸摸鼻子,貼完手上的封條,就挪到謝尋之旁邊。
“尋之,我有點餓,咱們一會就直接去陳家酒鋪吃飯呗,叫上那個荷花一起?”
“可以,對了,明天記得要貼公告,要是查出死者身份,十戶連坐要一起壓到庭上審問,你上書說明情況看看上面能不能出點錢招點衙役。”
賀州面露難色“可以!隻是……”
“你先幫你代寫吧,賀兄破了這個案子我教你識字。”
“收到。”他樂呵呵的把兩個人叫來過來,“走,謝公子請客去陳家酒鋪吃飯!”
話剛說完另一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眼角瞬間流出淚來。
賀州吓了一跳望了望謝尋之,不解的彎下腰“咋了!吃飯咋還哭了。”
對方隻是看了他一眼哭的更厲害了,隻是咬着嘴不哭出聲。
謝尋之站在後面踢踢他的小腿,用口型告訴他“有點吓人了?”
“不是,你想哪去了,就簡單吃個飯,明天還要上工呢?你叫啥名字?”
“春卷。”春卷聲音也是沙啞的,眼睛也是腫起來了恐怕早就哭了許多次了“還能有明天?”
“當然。”賀州挑眉伸手要去扶她。
春卷看了他們一眼,跪了起來磕頭“謝謝大人,春卷一定伺候好大人!”
“快起來吧,晚一點你們賀大人要餓暈倒了。”
賀州轉頭看了一眼靠到了他身上“是啊,尋之我現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這麼能吃?”謝尋之含笑扶着他“走吧。”
春卷快速爬了起來,拿着袖子在臉上擦了擦,臉上花成一塊。
賀州一直靠在謝尋之身上,就這樣走了一路,後面直接上手攔腰抱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和謝尋之在一起就感覺心裡滿滿的,可能還是因為兩個人在這顯得格格不入吧。
走到人多的時候謝尋之推了推他小聲湊到耳邊“快起來,被看到成什麼體統?”
賀州瞄了一眼,确實有不少透着窗戶看着他們的,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還有大膽的孩子湊到他身邊問“屍體是什麼樣啊!”
“要不是會半夜出來抓小孩?”
“是是是!快回家,功課做完了嗎?”賀州揮手把小孩趕走,啧!這的小孩一點不讨喜。
到了酒鋪正是火熱的時候,他們坐在門前等了一會,才進去吃飯。
他連菜單都不用看,一連報出素菜的名字,盯着謝尋之閃着眼“尋之還有要吃的嗎?”
謝尋之拿着茶壺沖泡面前的碗具“你這點的不都是我喜歡的嗎?春卷、荷花你們有什麼要吃的嗎?”
“沒有。”兩人一口同聲,都是坐在闆凳最邊邊,低着頭把自己存在感縮到最小。
賀州笑着接過謝尋之洗好的碗具“行,那就這些,不夠吃了在點。”
“好嘞,你等好!”
結果幾人還沒吃到飯,賀州先被氣飽了。
“你們說新上任的縣令會不會真是災星啊!對少年不出命案了,還有他帶來的那個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