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撇撇嘴:“我的土匪兄……”
謝尋之捏住他的嘴,擠的整個他貼到他的身上了,撩起來的水花順着胸口一路流向下,最後隐在水裡。
“不許說了!水要涼了!”
“哩……眉…淺…”
賀州嘴巴成了鴨嘴狀,咕噜咕噜的也說不出話,隻能眨着眼,一雙手環抱着謝尋之。
“我要放開了,之前的事,可不能再提了!”謝尋之捏着他的嘴上下點點。
賀州剛被放開,就又說了一通,直到水涼了,兩人也沒洗完。
他隻能簡單洗洗,套着衣服出來給謝尋之燒水,換了自己的浴桶洗澡。
謝尋之收拾好出來,桌子上早就擺好了飯菜,賀州抱着本《破案大全》看的認真。
“看這個吃的下去飯?”
“我要學習,你不懂!”賀州收起書,小心的放在桌邊。
《破案大全》被放在最邊邊,露出來的角一晃一晃的,他略微有些心虛的用胳膊按住。
“又是什麼話本子?”謝尋之招招手:“給我看看,之前也不是沒見過,頂着羊頭的封面,裡面賣狗肉。”
“不用吧?你…這些你不都會嗎?”賀州把書藏在胳膊底下,一點點往後撤。
“倉庫裡找到的吧,上一任縣令啥啥不幹,連縣記都不寫能看什麼好書?”
賀州面色逐漸變得通紅,拿起書就跑了出去,再回來手背上蹭着一條鍋底灰。
“扔了扔了,不是什麼好書。”
謝尋之一頭霧水,自己也不是不讓看,隻要不是太低俗的書。
讓自己看看怎麼了,又不是做賊,心裡慢慢的升起一股悶氣,隻是一看到賀州這股氣就不翼而飛了。
廚房裡煮着花生,底下竈台裡《破案大全》正在一點一點被蠶食,躍起來的火苗先是燒去面上的,露出底下花色封面。
風月…陽…記……
小雨斷斷續續的一直下,賀州早早的就上了床,暖和和的準備睡覺。
長夜漫漫,白天看的過于驚險,導緻他一時間還睡不着。
無聊的又找了本農書看,這些不如專業書上那麼簡短,有些甚至是錯的。
他一隻手拿書,一隻手拿筆,見到有錯的地方,提着筆就改起來。
燭火不如燈泡明亮,他又睡在裡面,隻能趴在謝尋之身上看書。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轉到謝尋之身上了,手下也不老實,透過衣服摸上記憶裡有疤痕的地方。
“你要是不看了,我就把燈吹了睡覺。”
“這燈是為我留的?”
謝尋之點頭:“怕你夢到白天的事,太黑了睡不着,隻不過……現在看你……”
賀州晃了晃,重新尋了個舒服發姿勢躺了下來:“其實還好,小時候可能還會害怕,隻是永遠是一個人,怕着怕就好了,睡覺之前我就想,有本事就弄死我,第二天還是好好的就不怕黑了。”
“現在…”他嘿嘿嘿的傻笑起來:“總覺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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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的烏雞沒打鳴,賀州一直到陽光刺眼才起床,身邊早就沒了溫度。
他散着頭發,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說不出話,外面天氣依舊是陰天,冷風吹來凍的他一激靈。
“春卷!春卷!”
“哎!大人,你醒了!”春卷端着一盤蔥油餅從廚房出來。
“大人,熱乎的快吃了吧。”
賀州揉着太陽穴,确定自己昨晚沒在那本破書的影響下,說什麼糊塗話。
當時他在地上撿起來的時候,灰撲撲的看不清模樣,隻是破案兩個字才讓他有點興趣。
沒想到一打開,講到淨是些風月的事情,還是男子的。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尋之呢?上學去了嗎?”
“回大人,現在是巳時了,謝夫子去找宋仵作了,他吩咐發讓您起來先吃飯,在這裡等他來找你。”春卷把餅遞到他面前。
餅還冒着熱氣,傳來陣陣香氣。
賀州低着眼看看:“尋之走之前吃了嗎?你來幫我束發。”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随便吃了兩口,就一路小跑去宋老那了,
兩邊其實離得近,隻是賀州跑的激烈,差點把自己早上吃的吐出來。
牆上還挂着昨晚留下的水珠,他手撐着牆留下一個濕漉漉的手印子。
“嘔~”
剛剛吃的東西好像頂到嗓子眼了,惡心的反胃,不知是不是靠仵作間太近,他好像似乎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你怎麼來了?”謝尋之拿着一卷案宗出來,看到賀州的時候還有些錯愕。
“來嘔~找你嘔……”賀州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要吐出來了。
謝尋之着急的從屋裡搬出凳子,讓賀州坐下來。
“荷花!端碗熱水來!”
賀州捂着袖口擺擺手:“沒事,沒事,就是跑的太着急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早上沒見到謝尋之的時候,心底總是慌得出奇,感覺自己一時一刻都離不開謝尋之。
一瞬間,腦子裡閃過無數事,最後的想法定在一個上,有沒有可能,穿過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讓他遇到謝尋之這樣的知己。
這個想法不知怎麼的,越來越強烈,随之而來的就是沒見到謝尋之的空虛感,難受的他顧不得謝尋之留下來的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