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甯書此時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出來過,他視線逐漸轉向謝尋之,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
“謝夫子!你要救救我,我真得啥也不知道了,這要是把我關起來,山匪打過來怎麼辦!”
他拉住謝尋之,隻要是出了這二人巷,往家裡一躲,打死他都不認今天的事。
賀州笑出聲:“吓唬你呢,你說那土匪相好叫什麼?”
“好像叫什麼蘇淳,但是不住在院子裡,住在外面。”李甯書松了一口氣
他差不多漏了個底,想知道的卻還一點沒影。
“那個…考試…什麼時候開始?”
賀州擡眼看他,眼底閃過一絲狡猾,但也隻是一閃而過。
“其實…明天就考……”
“明天!!!”李甯書再次被震驚到了。
這是什麼嗎?藝高人膽大!
“是瘋了吧!”他呆住,眼睛突然睜大。
“要是出事了怎麼辦!那一屋子的人都是活靶子!瘋了…果然是瘋了…”
賀州隻是笑着看他,笑的意味深長。
他們越冷靜,越是凸顯出李甯書震驚,聲音回蕩在巷子裡。
李甯書嘴角抽抽:“騙人的吧?明天……怎麼會……”
話音戛然而止,他發現了一個事情,眼前晃過兩個人詭異的笑。
“你……你們怎麼剛剛和我說,過段時間考?”
賀州低聲笑笑,并不作聲,他讓開身位,連同剛剛的壓迫感都不在了。
鎖上後門,拉着試試确定完好無損,才懶洋洋地說話。
“李公子你該回去了。”
“回去?!”
賀州并不解釋,帶着謝尋之往外面走。
謝尋之還是那副身不由己的樣子,隻是低着眼,小聲說:“你要是來話,我給你準備筆墨。”
他掙紮的搖頭:“還是不要來了。”
身下的也不敢多說,跟着賀州一步三回頭。
李甯書當然不是傻子,臉色黑成鍋底了。
他想跟着問問,有沒有其他辦法。
明天出來太危險了,要是不小心失去他這個人才,可能會改變曆史。
還沒追兩步,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喊。
“少爺!少爺!”
“該死!”李甯書現在連威脅的話都說不出來,生怕下一刻被看到。
他跑到最前面的巷子裡。
謝尋之兩指拽着賀州,微微彎着腰,走一步看一步。
直到他們徹底遠離了李甯書。
他揚起笑,腰也慢慢直起來,剛想把手松開,就被另一隻手抓住。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悲慘竹馬,我現在可要虐待你了。”
賀州不滿的把人拉到懷裡,趴在他的耳邊:“你寄人籬下……該怎麼補償我!”
“我可是一切都聽大人的。”謝尋之仰頭眨眨眼:“你不也沒拆穿我?”
“那可不一樣。”
賀州壞笑的環着他,手下收着力氣:“你說他明天會來嗎?”
“啧~激将法,時間太趕了,有些拙劣。”
從他開始看到謝尋之地眼神,思路不知怎麼就順利跟上了,比起知道土匪有什麼情報,更重要的是李家不能反水。
簡單的套路,李甯書就像是一個小孩,越不願意讓他去,他偏要去。
這種側面一隻掩蓋的假事實,才是更讓他……
“一會要去找蘇淳嗎?”
“不了,現在去了反而會打草驚蛇,再說李甯書的消息也不能全信。”謝尋之慢慢的挪了出來,小心的拉開一段距離。
賀州倒是發現了,兩隻手十指相扣在一起:“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但是估計今晚也睡不太着了。”
他垂着眼,牽着的手愈發緊,考院周圍還是那個樣子,靠山那邊幾乎沒開幾道山路。
他們往前走走,還真有一段是被人工砍伐。
地上雜亂一片,到處散落着樹葉,七七八八的樹倒在一起。
但也就是這一片,往前往後都是原來的樣子。
賀州踩着樹墩,在地上樹葉堆裡撿到一把花色彎刀。
這把刀隻有小臂大小,後端帶着鈍齒,刀上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他嫌棄的丢在一邊。
“這裡是?”
謝尋之圍着這一塊轉悠:“你猜猜會是什麼?”
“轟!”旁邊傳來沉重的悶聲。